知道瞒不过去了,秦淑兰深深叹了口气:
“也不是我们要瞒你,是淑月她……罢了,其实我也早就想告诉你了,就是害怕淑月偏激出事儿,你说的那个什么抑郁症,我在网上搜了搜,好像还挺严重的,但现在这情况,好像说不说其实都一样。”
秦淑兰示意秦雨甜去洗点水果,然后缓缓才道:
“那天,其实也很平常,甜甜早早出去上学,我也出去上班了,但淑月请了假,她说她头有些疼,好像是烧了,想去医院看看,我就问她需要一起吗?她说不需要,我心想头疼也没什么大事儿,就没在意。”
“可是晚上回来,我就现淑月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呆,她的脸色很难看,气场也不太对。”
“她的面前还放着一盒药瓶子,就是行李箱那个带锁的盒子,锁被打开了。”
“我当即感觉到不对劲儿,你爸提前跟我说过你走之前交代的话,我就特别害怕。”
“我走到淑月身边,问她怎么了?她不回答,就那么一点表情都没有的看着前方。”
“我只好拉住了她的手,小心翼翼的拍了拍她的背,示意我一直在她的身边,叫她不要担心。”
“我说了几句关心她的话,她忽然就哭了,哭的特别大声,把我吓坏了!可我怎么安慰都没用。”
“再然后,等她哭完了,她就突然告诉我,她想结婚了,而且已经找好了人选,马上就结。”
“我……我当时都懵了,然后我就问,那个男人是谁,她说是韩元墨。”
“这个人名,我也听你爸爸说过,我就直接说不行,我不同意,然后她直接暴走了,整个人疯了一样的大吵大闹,为了安抚她,我只好……只好说等和我们爸妈商量了再说,”
“甜甜的外公在外地打工,我第二天就将你们姥姥接了过来,我们两个都表示坚决不同意,但淑月说,不让她结婚,她就去死,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秦淑兰说着说着就有点崩溃。
谢春花也一直在抹眼泪:
“这孩子啊,从小就要强,她姐姐嫁人的早,我和她爸身体也不太好,家里什么都是她做主,我想着,她大了,我们也不能继续拖累她了,就让她在京都好好展,我和她爸怎么过都行!”
“可是,怎么就突然回来了?”
“其实也不是不让她回来,在江城县展也行,毕竟我们都在,但她怎么就偏偏得了那什么劳什子病?我听说这些病都和情绪有关,我闺女……到底受了什么罪啊?”
“她明明那么好,怎么就生病了呢?”
谢春花的声音满是哽咽,说到最后,再次拉住了林舟的手:
“小舟,甜甜和淑兰说,那个韩元墨的事情,是你告诉她们的?”
林舟点了点头。
谢春花又道:
“那,他……他真的是那样的人吗?”
林舟一愣。
就听谢春兰继续说:
“你别误会,其实我是很相信你的,但是淑月现在……我们也只能多问问,前天,淑月带着韩元墨来见过我们,他的确挺客气的,说话也很和善。”
“我和淑兰试探了很久都没试探出来,你说有没有可能,他真的如同淑月说的那样,完全改了呢?以前那些不好的习惯都没有了呢?”
林舟勉强笑了笑。
想说不太可能,但又觉得太残忍了。
这是一位姐姐和一位母亲,现在最大的期许了吧?
“或许吧。”
他含糊的回答了句。
可秦淑兰却叹了口气:
“我觉得不太可能,怎么办呢?淑月现在房子也不要,钱也不要,一心就想结婚。”
“这个……”
林舟想起了小区拐弯儿处,蹲下来呕吐的秦淑月。
他问:
“秦阿姨,淑月小姨那天去看医生,医生有说什么问题吗?”
秦淑兰摇了摇头:
“没说,我看她情绪那么不稳定,忘记问了,后来一直在掰扯韩元墨的事情,具体什么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