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今天让戴权给皇帝带信,最好让宫妃们尽快省亲,好让二房和老太太别老惦记黛玉手里那些林家的家产,到现在才想起自己家里贾琏的婚事很可能会让人觊觎,或许元春就听了人的挑唆头脑一热想给保个媒。所以听说邢夫人听了个喜信,以为贾琏再娶的事有眉目了。
邢夫人无奈地道“老爷,今日我并未去张府给老太太请安。是我家里来信,说是我兄弟他们要进京来了。”
说着不住打量贾赦的脸色。因为原主并不待见邢夫人,厌乌及乌对她家里人也从没个好脸,上次邢夫人壮着胆子提出想娘家人,贾赦是痛快答应了,却不知他现在是什么意思。
贾赦知道这是那个傻大舅和副钗中的邢岫烟要来,对傻大舅他无感,不过一个老纨绔罢了,给吃给喝养着就是,可是对邢副钗他倒是想看看,那个要嫁给薛蝌的女孩子,是怎样清净自守,要是真好倒是该给邢夫人些脸面,给她找个小官之家也使得,强过一个已经分家的商贾。不是贾赦已经从二b进化成了圣父,却也要给邢夫人这个脸面,没看自从他对邢夫人好起来后,人家对几个孩子就分外上心,钱看得也没有孩子重了。毕竟以后贾赦白天的时间要混在朝堂上,内宅之事还得邢夫人主动上心才好。
邢夫人见贾赦久不答话,心中更是忐忑,小声对着贾赦道“要是老爷不喜,那我见了他们就让他们再回金陵好了。”
语中的不舍连巧姐儿都能听出来。要不说巧姐儿是小人精呢,平日她能听得懂的话,回得那叫一个利落,可今天这话她听不懂,却能听出邢夫人不开心,只抱着邢夫人的脖子,用水汪汪的楼花眼与邢夫人一起看贾赦,还不时用小脸蹭蹭邢夫人的老脸。
贾赦见与巧姐儿小嫩脸挨在一起的那张看了十多年的老脸,竟然要和一张已经逝去的脸合在一起,知道是原主的情绪又要冒头,赶紧道“可真是个喜事儿,你看看是让他们住在府里还是怎的,毕竟十余年未见,总得合了你的心意。”
邢夫人不想这辈子还有听见这话的时候,立时大喜“我倒是想着,还是不要让他们在府里住了,人多口杂让人真以为我家竟是一口饭也吃不上。”
这说的就是贾府那些嘴里能开火车的奴才了,虽然大房已经收拾过一次,但他们不好去收拾跟二房住在东大院的人,下之人间也是亲戚相套,嘴能严到哪儿去。贾赦也觉得不让邢忠一家住在府里,好过让他和贾珍等人背后编排邢夫人,就顺着话说“也好。不是给你了庄子、房契和铺子,你不拘哪个给他们一个就是,有了自己的营生平日只亲戚走动便是。”
邢夫人也觉得这样好,却担心贾琏知道自己补贴娘家有想法“我那点东西都要给迎春和巧姐儿的,给他们做什么。”
贾赦倒不以为然“迎春的我早就准备好了,到时你只打点细处就行。巧姐儿还早呢,不说咱们还能给她再攒几年,琏儿那里不也得给我宝贝预备。”
听到这里邢夫人倒认真犯起愁来“唉,说是这么说,可琏儿也得再说人,到时脾气秉性都不知道,姐儿还是我自己带着放心,哪怕不给我们东西呢,别”
搓磨了人就好。这些却不好让女孩子们听了。
刚才听见说起自己的嫁妆,迎春早拉着揶揄看自己的黛玉去看晚饭可摆好没有,巧姐儿也不过是一听,知道祖母还要自己也不关心了。
下衙回来请安却一直当背景的贾琏这时突然道“父亲、母亲。”
二人这才现当事人还在屋里,也没觉得不好意思,就听人道“张尚书前两天曾问过儿子,是不是打算再娶。”
有意思。这个张尚书与贾赦也是老相识,说实话凡是与张家有关系的人,对贾赦都不大待见,就是因为替贾琏的生母不值。可是在这个时候问贾琏是不是还要再娶,任谁也不能当一句普通的关心听。贾赦只点点头并不接话,让贾琏继续说。
“张尚书问儿子对再娶可有什么章程没有,还问老爷有什么看法。”
“要是这么说,他还想做个大媒”
无他,这个张尚书自己也没有女儿,连姐妹都没有,这才对自己的小师姑倍感亲切。
贾琏回想一下,让一个想法吓了一跳“他问儿子的之前,好象是孙副都御史到他那里去过。”
孙坚另一个徒孙。这都什么跟什么,怎么这张老太爷和谁都能扯上关系。贾赦只能告诉贾琏静观其变,要是有人说什么直白的话自己不好推却,只管往他这个当老子的身上推就是,自然又收获了便宜儿子的星星眼。
却说皇宫里两任皇帝受了贾赦“软肋说”
的启,一刻也不等了,直接叫过锦衣卫领,让他先找最容易抓到小辫子的人家开上一刀。谁知道在早朝上又让张尚书给惊了一下张尚书你最近酱油打得有点多“你是说,忠靖侯府与保龄侯府都已经归还了功勋田”
皇帝不确定地问,难道锦衣卫的工作效率已经高到这种程度了
“回圣上,是的。昨日申时,保龄侯府与忠靖侯府忽然遣人到臣府上,言明要归还功勋田,并且让来人送上了所有功勋田的地契。”
贾赦听了一挑眉毛,没想到这二人倒有些决断,难怪一直不肯和家里的老太太亲近。皇帝在上面看得清楚,觉得自己找到了答案,点头道“二人虽然没有在规定时间内归还,念其有悔改之心,此事便罢了。”
“臣启奏圣上,臣自从昨日听张尚书提起未归还功勋田之事,归家后寝食难安,深觉有负皇恩。连夜清点了家产,愿意倾家还上功勋田。”
镇国公后人,袭镇国伯、现任京营统制的牛继业出列奏道。
这个才是锦衣卫要开刀而且昨天晚上已经由统领请喝过茶的人。当时锦衣卫统领只问了一句“牛大人,不知令公子的姨娘可还在原来那间庵堂静养吗”
牛继业都懵逼了,按说当年之事他自认做得十分隐密,又过了这么多年,居然还有人提起,提起的人还是皇帝派来的,那就是说皇帝也是知晓的,当时汗就下来了。
这个可以说是镇国公家的丑闻,当年镇国公已经要不好了,却还没见到自己的孙子面,就让老镇国公夫人给自己的儿子多找姬妾想在自己闭眼前看到亲孙子,老镇国公夫人也有点私心,她娘家日渐式微需要拉拨,选的人里就有自己的娘家侄女,做了正经二房贵妾。要说这个娘家侄女福气不错,进门没半年就有了身孕,可是此时牛继业的夫人也已经让人诊出了喜脉。按说这是好事,两个孕妇就算是只有一半的机率,那也有一个是镇国公盼望的孙子。却不想这个侄女心却大了,她觉得自己姑母能做了主母,自己却只能做个贵妾心里委屈,一心想母以子贵,将牛继业的夫人看成了眼中钉。没想到老镇国公夫人年老糊涂,不知怎么被这个侄女说动了,两人联手在牛继业的夫人饮食里下起相生相克的东西来。那牛继业夫人也是世家出身,出嫁前也得过母亲亲自教导,眼看着自己怀孕后身子越来越差,初时当是怀孕所至,后期什么症状都出来了,才知道自己可能糟了暗手,让娘家派人来一起悄悄查。她娘家就是当年八公之一的修国公府上,得了,大家都是国公府邸,手段谁也别说比人高明,来人一查,镇国公夫人和那个侄女一个也没跑得了。牛继业夫人的父兄与母嫂一起打上镇国公家里,口口声声声要和离。这和贾琏王熙凤和离可不一样,由女子提出和离,还是在孕期,明显就是夫家出了不妥之事,镇国公当时一口老血,本就破败的身子更撑不住了。撑不住也得给老妻收拾乱摊子,当时就让老妻为他礼佛祈福,更是让人连夜把那个侄女送到庄子上还是舍不得孩子,说是让人把孩子生下来后由着修国公府处置。就这个处理结果,还是镇国公给修国公跪了一跪才求来的。等牛继业夫人生下一个死胎,那个侄女也恰巧要分娩,生下来的果然是个男孩儿,当时镇国公就让下人封子口,把孩子抱到牛继业夫人屋里,就当是自家媳妇生的嫡子。不说牛继业夫人面对自己仇人的孩子心情如何,大惊大喜之下镇国公可就撑不下去了,看了几回孙子就离世而去。这一去不打紧,竟让老镇国公夫人重见天日不说,还下死力要保住自己的侄女,等修国公府上来要人的时候说是已经产后失调去了。修国公府能信才怪,可惜人送到的是镇国公家的庄子,他们查到那个庄子时已经没有人在,也只能不了了之,只能与镇国公家渐行渐远,这也是镇国公府与修国公府虽是姻亲却分属忠平忠安的一个原因。
要是此时有人把事情翻出来,牛继业马上就得面临内处交困的局面这些年他儿子就不知道自己不是他夫人生的,可他夫人一味溺爱已经将儿子惯成了纨绔再难改了。修国公府这些年虽说也大不如前,却也不能让一个说好早就死了的人再出现,那不是明着说自家就没把这门姻亲放在眼里,两府表面的平和也别想维持下去。至此牛继业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母亲亲生的了,没这么坑儿子的。
还有什么选择你说现在找个人去让那个侄女人间蒸没见锦衣卫的人都来了,能给你这个机会请牢记收藏,&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