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要比萧明锦身上的略显些细致,却也到底比不上那些个绫罗绸缎的。
“怎么会!”
“陛下看中农业,士农工商,商为末流,我们这些行商者,也多受限制。”
萧明锦眼睛一亮,脊背都挺得更直了些,他忙道:“这我知道!农业乃是一国之本,当重视农桑,方可兴盛。”
“此话不假。”
掌柜的略略颔首道:“可以中都为例,中都地处偏北,物产江东略显贫瘠,倘若没有行商者,那汴朝物资便无法四下周全。”
“且各地生产物资不同,若无经商者,便是闭塞难通。不过我朝轻贱商业,是而始终发展受阻,我等也不过是寻口可供果腹的罢了。”
掌柜的看向萧明锦,见他皱着一张脸似懂非懂的模样,笑道:“怪我多言,叫小公子无辜受累,小公子且随我到船舱内瞧瞧?”
萧明锦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默声跟在掌柜的身后,将整条货船都转了个遍,却是越看越心惊。
萧明锦唇角越发紧绷,掌柜的却好似不察一般,面上挂着笑,领着他将该瞧的都瞧了个遍,和和气气地将人送下了船。
萧明锦一下木梯就看见了沈瑞正拢着手站在河岸上笑着看向他,他心里闷顿地难受,一瞧见沈瑞仿佛寻着了个依仗般,小跑着冲进沈瑞怀里。
沈瑞轻笑了一声,将人拢住了,却又在萧明锦瞧不见的地方,同掌柜默契地就交换了一个眼神,随后将目光收拢回来,轻声安抚道:“方还好好的,这会儿怎么还闹起脾气来了。”
萧明锦直起了身子,又吸了吸鼻子,不肯说话。
沈瑞却也不在意,他接过了春珰手中的帕子,递给了萧明锦道:“得了,擦擦吧,带你去倚湖居吃酒,免得回去还要告我的状。”
萧明锦轻哼了一声,好像要为自己挣出点脊骨般,最终却也还是乖顺地跟在沈瑞身后。
河岸边已经空缺了大半,萧明锦看着空荡荡的边沿忽然开口问道:“表哥,你说那些渔民将大的鱼卖掉,小的是不是就可以自己吃了?”
“小的在捕捞上来时就被放回了河里,这样以后才有大鱼可供捕捞谋生,不至于坐吃山空。”
沈瑞转头看性格萧明锦,在两人目光交汇之际,他眼中裹挟着些认真,语调却很稀松道:“代代如是,生生不息。”
——
甭管沈钏海在宫中如何硬气,出了宫还是赶着回到家中派人去寻那逆子,结果回到沈府后,对着空荡荡的庭院有些发愣。
“人呢?”
“人都被小公子带出去了,说是自有安排。”
沈钏海闻言猛踹开了一脚石柱呵道:“逆子!逆子!”
小侍女待他消停了,才小心问道:“那吗,可还要派人去寻?”
“不找了。”
沈钏海捡了张椅子坐下,他心知沈瑞既然将人都带走了,便是定然有所盘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