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敛下情绪,将东西放在门口,一脸的不耐和烦躁,“大伯母,这东西不是沈霖给你们的,是我要拿去给沈星住院的,沈星的病越来越重了,得赶紧治,我钱不够,反正以后不用你们帮忙看孩子了,你把这月沈霖给你打的生活费拿给我吧。”
结婚三年多,她在沈家人眼里,就是个不知检点、娇纵懒惰的媳妇,发起脾气来谁都压不住。
这个形象,她可没打算改。
从小商贩到大老板,她摸爬滚打的那些年最清楚以混治混的道理。
刘秀的笑容瞬间没了,将手里的抹布往桌子上一摔,根本不提钱的事。
“小霖他媳妇,不是我这个做伯母的说你。沈星的病我比你清楚,去医院有什么用啊?要是能治好,我跟小霖他大伯早就给治了。你赶紧把人从医院里抱回来吧,简直白花钱,我去找隔壁的王大妈给驱驱邪,喝碗符水就好了。”
王大妈是家属院里出了名的神婆。
前世就是因为这样耽误了沈星的治疗,她的病情才会越来越重。
陈娇娇冷哼,“大伯母,沈霖月月给你打钱,你就是这么照顾沈星的?病了喝碗符水就行了?我可记得你大孙子沈耀拉了个肚子你都领着他去住了七天的院!”
刘秀一听顿时瞪圆了眼睛。
“那能一样吗?沈耀可是沈家的长孙,一个小丫头片子能比的了吗?”
她说着又瞥了瞥嘴,“再说了,谁知道你要钱是想干什么?生了孩子没养过一天,这会儿突然装起慈母来了,安得什么心!”
“砰!”
她话没说完,陈娇娇就一脚踹翻了门边的铁瓷盆子,咕噜噜滚出老远。
钢厂的家属院里住的都是一个厂子里的职工,谁家放个屁十分钟都能传开,更何况陈娇娇的名声本来就不好,这热闹一下子就吸引了一堆人。
抱孩子的摘菜的,一个个伸长了脖子往这边看。
陈娇娇撸起袖子就开始撒泼。
“我男人赚的钱一大半都给你们家了,我闺女养在你们家,吃不饱穿不暖,瘦的皮包骨头,现在她病的躺在床上起不来了,我跟你要钱看病,你竟然好意思不给?”
“亏沈霖还叫你一声大伯母,亏沈星还叫你一声奶奶,你就是这么当长辈的?今天这钱你要是不给,我就去钢厂找我大伯理论。”
“你还想给孩子喝符水?来来来,你去把人叫过来,把符水给我冲上,跟我一起拿去医院给医生看,看看能不能治病?”
“沈霖把孩子交给你,是让你好好照顾的,不是让你当摇钱树给沈霖要钱的。”
刘秀惊得目瞪口呆。
以前陈娇娇也会发脾气,但却很要脸面,从来没有过这副市井泼妇的样子。
陈娇娇却觉得还不够,转头冲着看热闹的人继续嚷嚷。
“大家伙都给我评评理,我闺女瘦的皮包骨头躺在医院里等着钱救命,他们该不该给?”
沈霖给刘秀家寄钱这事,整个家属院的人都知道。
不仅如此,沈霖每次回来,还会送来不少好东西。
大院里眼馋的人多着呢,这会儿怎么可能不起哄。
刘秀已经回过神来,气的老脸通红。
“你少往我们老沈家泼脏水,沈星的病是羊痫风,根本就治不好。你在这撒泼打诨的不就是想要钱给你那个小白脸大学生花吗?我刚刚在楼上都看见了。我寻思给你留点脸,没想到你是一点脸都不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