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允瑞和萬青檸的臉色瞬間就白了,叫屈的話到了嘴邊兒,怎麼也說不出口,強忍著打碎了牙和血吞的憋屈,趙允瑞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個頭:「兒臣。。。。。。知罪,求父皇贖罪。」
趙氓之冷冷的哼了一聲,用異常涼薄的眼神看了一眼趙允瑞和萬青檸,什麼都沒說,甩開袖子走了。
趙氓之走了,趙允瑞這才直起身,然後用怨毒的眼神死死的盯著趙霜酒。趙霜酒神色淡淡,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也絲毫不在意趙允瑞怨毒的眼神。
羅皇后用羅帕壓了壓嘴角,對身後的女官道:「還不快找件衣服幫萬姑娘披著?總這麼裸著算是怎麼回事兒?」
萬盼夏的臉紅的幾欲滴血。臉上原本裝出的屈辱也真了三分。
趙霜酒眼中閃過譏諷之色,看戲唱完了,便由魏忠扶著走了。萬青檸惡狠狠的看著他的背影。
為什麼會這樣?明明她都安排好了的?只要趙霜酒喝了那杯加了料的酒,只要他出了宴廳到偏殿休息,就能支開所有人,將生米煮成熟飯?
一切都是按照計劃行事的,可為什麼在偏殿裡的卻是自己的兒子?為什麼會是趙允瑞?!是不是跟趙霜酒有關?這是不是他算計好的?挖坑讓她們母子心甘情願的往下跳?好哇!她當真是小瞧了趙霜酒了。平時不顯山不露水的,沒想到能有這麼深的心機。。。。。。
萬青檸死死絞著手中的絲帕,指尖都泛了白。
趙霜酒才不管萬青檸母子怎麼怨恨他們呢。他們不來招惹他,他尚且還要找他們算上一輩子的帳,今世還如上一世那樣愚蠢算計他,那自然是帳老帳加起來回贈了。。。。。。
回了宴廳,趙氓之已然敗壞了興致,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沉。皇后稍稍安排了一下,也回了宴廳。
畢竟。。。。。。。這事的主人公一個是萬貴妃的兒子,一個是萬貴妃的外甥女,都不是外人,萬貴妃自會處理,哪兒用的找她安排處理不是。。。。。。
想到這兒,羅皇后又用羅帕壓了壓嘴角。
出了這種敗壞皇家名譽的事,趙氓之心情自然好不了,坐了不到一刻鐘,就宣布散場了。說完,在眾人的恭送聲中大步走了。
皇帝都走了,后妃們自然不會多留,很快宴廳里就沒幾個人了。趙霜酒這才慢悠悠的放下茶杯,剛一抬手,魏忠就馬上上前扶著,接著魏忠的力道站起來,趙霜酒抬腳正要往外走。趙允誠突然開口:「九弟。」
趙霜酒頓了頓,側頭回應:「六哥還沒走?」
「這就走了。」趙允誠定定的看著趙霜酒,「不過剛好看九弟還沒走,就想著等你一下。」
趙霜酒莞爾一笑:「誠王府與翊王府並不順路,六哥等我做什麼?」
趙允誠搖搖頭:「不是與你同行。而是有點兒事想問問你。」
「六哥但說無妨。」趙霜酒依然由魏忠扶著,力道靠在魏忠身上,不知是不是因為喝了不少酒的緣故,眉眼神色間帶著慵懶。
趙允誠看著他的眼神晃了下,很快再次定住,緩緩開口:「我幾曾聽聞,貴妃娘娘是想把萬家姑娘嫁給九弟的。」
「是嗎?我倒是沒聽過這種傳聞。」趙霜酒嘴角勾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六哥打哪兒聽來的?」
「打哪兒聽來的不重要,就是今天這事兒出的蹊蹺。」趙允誠的眼神放在趙霜酒的臉上一刻都不曾放開,生怕錯過了細微的表情。
可惜趙霜酒從始至終的神色沒有絲毫的變化,一副不甚在意的樣子:「這誰知道呢?怎麼?六哥問我這個,難道是懷疑我?」
趙允誠淡淡笑了下,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而是繼續道:「若貴妃娘娘真的想跟四哥結親,想來早就會跟父皇說這個事。表妹嫁表兄親上加親,父皇應該不會反對。既然父皇不會反對,那三書六禮明媒正娶不是很好?你說,今天這齣算怎麼回事兒?」
「這誰知道呢?」趙霜酒輕笑著又說了一句,「我到現在都沒搞清楚到底怎麼回事兒呢,宴上喝多了酒,剛讓魏忠扶著我出去吹風醒酒,酒還沒醒,就出了這事兒,真是不湊巧呢。」
趙允誠定定的看著趙霜酒沒說話。
趙霜酒依舊笑盈盈的看著他,也不再說話。
好半晌,趙允誠點點頭,似是而非的說道:「確實不湊巧,不過到底怎麼回事兒,那就只有該知道的人知道。」
「是啊,」趙霜酒歪了下頭,語氣帶著一絲漫不經心:「該知道的人才知道怎麼回事兒,咱們這些不知道的,自然是不該知道的。」
這話說出之後,趙允誠再度沉默,片刻後深深的看了趙霜酒一眼,什麼都沒說,抬腳走了。
趙霜酒也不以為忤,輕笑一聲,對魏忠道:「走吧,都走了,咱也回。」
魏忠低聲應了一下,扶著他往外走,出了宮門上了馬車,趙霜酒臉上的醉意就沒了,端坐在蒲團上,喝著魏忠給他倒的熱茶。魏忠一邊幫他斟茶,一邊有些忐忑的問道:「王爺,剛才誠王殿下這麼問,是不是知道了什麼?需要做些準備嗎?」
趙霜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用。他要是真的知道什麼,就不會那麼試探我了。」
「那他是不是猜到了?不然為何試探王爺?」
「猜到了又如何?他能做什麼?」趙霜酒臉上帶著涼薄之色:「他既沒證據,又不能拿我怎麼樣,空憑一個猜想就想治我的罪,做夢!」說著,趙霜酒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繼續道:「而且就算他真的懷疑我去查,頂多也只能查到萬青檸自己安排算計的痕跡,我只不過是借力打力而已,與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