趴在趙霜酒的懷裡,聞著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江韶本就通紅的眼睛更加紅了,只覺得眼眶發酸發熱,他緊緊抱著趙霜酒的腰,聲音沙啞帶著哽咽:「殿下。。。。。。」
趙霜酒心頭頓時一痛,「哎呦,怎麼了這是?」說著,就想看江韶,江韶埋在他的懷裡不肯抬頭。趙霜酒心頭軟的不成樣子,輕輕撫摸著江韶的頭,柔聲安撫:「真沒事,就是小傷。。。。。。。還沒你從馬上掉下來摔的重呢,太醫說了,都是皮外傷。。。。。。。不哭啊。。。。。。。」
江韶搖了搖頭,埋在趙霜酒的懷裡不肯起來,悶悶的聲音傳來:「不一樣。。。。。。。那不一樣。。。。。。。」
趙霜酒啞然失笑,「怎麼不一樣?一樣的。你覺得你從馬上掉下來是小傷,但在我看來不是。我這一刀也是小傷,你也覺得不是。所以啊。。。。。。」趙霜酒低下頭,看著江韶的發旋兒,手不自覺的在他後勃頸摩挲著:「就像現在你心疼我一樣,當時我就是這麼心疼你的,甚至更甚。」
「江韶啊。。。。。。。」趙霜酒感嘆似的說道:「你現在能體會到我當時看著你從馬上掉下來的感覺了吧?以後啊。。。。。。別再讓我那麼心疼了,好不好?」
江韶眼眶更是酸的厲害,眼中氤氳著淚水,「殿下。。。。。。。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趙霜酒輕聲反問:「你覺得呢?」
江韶張了張嘴,不知道怎麼說。
趙霜酒用微熱的掌心摩挲著江韶的脖子,柔聲道:「為什麼對你好?江韶啊,我表現的還不明顯嗎?」
江韶的臉緩緩紅了,他抓著趙霜酒衣襟的手漸漸更緊了。
趙霜酒似是不在意他的回答一樣,繼續緩緩問道:「那你為什麼會心疼我呢?我受傷,你為什麼會那麼生氣?嗯?」
「我。。。。。。」江韶怔楞的抬頭,看向趙霜酒,他的眼眶還紅著,眼神中帶著一絲茫然,但看趙霜酒的目光卻滿滿的都是信任。
趙霜酒被江韶這個眼神狠狠撞了一下,抱著他手下意識的收緊。
「我。。。。。。喜歡殿下。。。。。。」看著趙霜酒的眼睛,江韶不自覺的就說出了這句話。
當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趙霜酒只覺得一瞬間心頭那無垠的荒原在瞬間開遍了萬里桃花。他的心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兩世了。。。。。。他終於聽到了江韶的這句『喜歡』。
趙霜酒的眼尾忍不住的發紅,他抱著江韶的力道恨不得要把他揉進血肉里一樣,讓他一生一世,永生永世都不能離開自己的身邊。
說出這句話後,江韶下意識的羞赧無比,低頭再次埋進趙霜酒的懷裡。這段時間一直莫名其妙想要親近趙霜酒,想要看見、想要靠近趙霜酒的欲望終於找到了原因,不過一個簡單的『喜歡』。
因為喜歡他,所以寧願自己墜馬,因為喜歡他,所以甘願留在京城,因為喜歡他,所以恨不得殺了傷了他的人。。。。。。
江韶心尖兒也是微微顫抖著,只覺得像是蜜糖一樣的甜從心口一直蔓延到全身。
但很快,他就發現了趙霜酒的力道不對,忙抬頭,一看,果然不出他的所料,趙霜酒竟不顧剛包紮好的傷口,正死死的抱著他。
「殿下!」江韶不敢掙扎,怕趙霜酒的傷口崩開,只能忙道:「你的傷!」說著,輕輕推了下趙霜酒。
趙霜酒閉眼深呼了口氣,強壓下內心洶湧的情緒,克制的緩緩放開江韶。江韶忙讓他坐下,然後小心的拉開他的衣裳,果然,又出血了。
江韶頓時顧不得剛才的旖旎,忙朝樓下喊道:「太醫呢?太醫走了嗎?」
聽到聲音的魏忠小跑著傷口,一看趙霜酒的肩膀還在流血,緊蹙眉頭:「太醫剛送走,奴才這就讓人再追回來。」說著就要離開。
「等等。」江韶幫趙霜酒穿好衣服,吩咐道:「勞煩公公讓人把太醫喊去王府,我們現在回王府!」
趙霜酒拉好衣服,搖頭道:「不急,沒什麼事兒,你還沒用早膳,先吃完再回去。」
「你還流著血,讓我坐在這裡用早膳,我如何吃的下?」江韶想也不想的回道。說著,還對魏忠道:「勞煩公公讓馬車在門口等一下,我們這就下來。」
魏忠伺候趙霜酒也這麼長時間了,還真沒見過誰敢駁了趙霜酒的意思,但看趙霜酒的神色,仿佛對江韶駁了他沒半點兒不悅,心裡頓時明白了,聞言忙應了一聲:「是,奴才這就去吩咐。」說著,抬腳就要下樓。
「讓馬車在後門等,不要讓人注意到了。」趙霜酒吩咐道。
「奴才明白。」
一刻鐘後,江韶扶著趙霜酒上了馬車,朝翊王府而去。至於魏忠等人,除了幾個留下保護的,其餘從正門回去。
馬車上,趙霜酒握著江韶的手,一邊輕輕摩挲著,一邊看著江韶的眼睛:「終於。。。。。。」
江韶正掀開了一條帘子縫,朝外看有沒有人跟著,聞言回頭看向趙霜酒:「殿下,你說什。。。。。。」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封住了嘴唇。
第4o章
江韶直接呆滯當場。他清晰的感受到了趙霜酒嘴唇的溫度。
片刻後,趙霜酒才退了下來。見他通紅著一張臉呆呆地一動不動的樣子忍不住輕笑了下,伸出手擦去江韶嘴角晶瑩的液體,笑罵道:「你是笨蛋嗎?不知道該閉上眼睛嗎?」
聽到趙霜酒的聲音,江韶這才回神,臉色瞬間爆紅,下意識想要躲,卻發現馬車雖然不小,卻沒有他能躲的地方,只能頂著一張紅的像是喜布的臉,磕磕巴巴道:「我。。。。。。。我哪兒。。。。。。。我哪兒知道?我又沒。。。。。。。沒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