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看向江韶,面色如常的輕笑一聲,道:「如今也開了春,天暖和了,城外的馬場也開放了。城中不能跑馬,可以到城外的馬場上,也能稍解縱馬揚鞭的樂。」
聽到趙霜酒的這個話,江韶心頭一動,他能感覺的到,趙霜酒對他好像沒有惡意。雖然接觸下來江韶察覺出趙霜酒這人絕不簡單,但他就是對趙霜酒提不起警惕之意,所以在趙霜酒的話音一落地,他就準備答應下來了
第5章你想跟我四哥去跑馬?
結果還不等他回話,趙允瑞又開口笑道:「好主意,前兒本王就注意到馬場開放了,當時就想去騎馬,可惜騎術不精,一直拖延到現在都還沒去,這下好了,山玉騎射精湛,也能教教本王。」言下之意就是他也要摻一腳。
趙霜酒頓了頓沒吭聲,他怎麼會不知道趙允誠的意思?如今江清山手握三十萬兵馬,足占整個朝廷將近一半兒的兵力,而今皇位之爭已經浮現苗頭,將軍府必定是各皇子都想爭取的勢力。
趙霜酒雖然也想跟將軍府親近,但他圖的,可不是將軍府的兵力,而是江韶這個人。
可惜,趙允瑞不信。
別看他外表敦厚和善,實際最是陰險多疑。前世他就想爭取將軍府的支持,卻被自己先一步奪得兵權,這才致使他落敗。誰知他賊心不死,竟在江韶與匈奴最後一戰時,將江家滅門真相告訴了江韶,直接導致江韶死在了邊關。一想到這兒,趙霜酒看向趙允瑞的眼神變得格外幽深。
確實如趙霜酒所料想的那樣,趙允瑞不信。
如今他跟趙允誠皆已封王,奪嫡之爭已經拉開帷幕。而趙霜酒再有半年,也要入朝參政了。雖然都知道他身為外邦之子,絕無登頂的可能,但誰敢保證他沒有那個野心?
至高無上的的權利是對所有人都有著致命的誘惑。
眾人心思各異,而江韶這邊面色如常,若是趙霜酒邀請,他會答應,若是趙允瑞邀請,他會拒絕,但若是兩位皇子同時邀請,他就算不想去也不能拒絕,不然就是不識抬舉,於是他抱拳道:「王爺言重,山玉才疏學淺,實在沒有教人的本領,無非就是在邊關野慣了,收不住性子想跑跑馬。」說著,又歉意一笑,「粗鄙之人,王爺勿怪。」
他說的是王爺,而不是殿下、王爺。也就是說,這些客套話全是給趙允瑞說的。
趙允瑞似是沒有發現一樣,哈哈一笑:「山玉過謙了。」
而趙霜酒則是因江韶這句話,眼中的幽深散了一些。
這時趙允誠應付完了一干人等,笑著走上前來,「好了,時間也差不多了,咱們移步甘藍亭吧,如今正是好時節,那兒的風景不錯,值得看一看。」
「四弟既然都說不錯了,那想必定是不俗,諸位咱們一起去看看吧。」趙允瑞笑呵呵的朗聲道。
眾人忙應了幾聲,跟著一起往外走。
五大世家和王公貴族的公子少爺們來了不少,一群人往外走看起來倒是一片青年才俊。趙霜酒沒工夫理會過來巴結他的人,落後兩步與江韶同步。微微側頭看了一眼江韶,黝黑的眼眸中仿佛醞釀著深不見底的漩渦,他意味不明,聲音低沉的問道:「你想跟我四哥去跑馬?」
第6章想讓你離本宮近一點
江韶頓了頓,老實道:「王爺盛情相邀,哪有不去之禮?」
「所以你不想去?」趙霜酒眼底的寒冰似是消化了一些。
江韶從他那眉眼中看出一絲高興和滿意,莫名的心裡也輕快了點,剛被趕鴨子上架的鬱結也少了些,聞言不置可否抿了下嘴唇。
雖然他沒回答趙霜酒的話,但趙霜酒卻對這個結果很是滿意,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對江韶低聲道:「不想去可以不去,不用搭理他。」
江韶眨了眨眼,臉上閃過一道無辜,仿佛在說:我什麼都沒說,我什麼都不知道。
趙霜酒眼中罕見的閃過一絲笑意,不再看他,專心走路。江韶也是快的勾了下嘴角。而不遠處正一直觀察著他們的趙允瑞眸光暗了暗,神色如常的跟著收回了目光,繼續往前走。
很快,眾人就到了甘藍亭。這是座湖心亭,前面是一池清澈的池水,低頭還能看到各色錦鯉遊動,一點兒都不怕人,正簇在跟前討吃的。池對岸是一片青竹,雖然現在還是潦蕭的春三月,但也掩不住那醒目的青綠色。
趙霜酒環視一圈兒,收回目光,含笑著道:「果真如六哥所說,風景不錯。」
這時有人笑呵呵的開口:「雅致不俗,青竹碧水。誠王殿下太過自謙,哪裡是不錯,分明是非常不錯。」趙霜酒聞言看去,這才發現,原來說話的正是五大世家之的羅家人。而開口的這人,正是羅洪寅的小孫子羅晨,是趙允誠的親表弟。兩人關係也親近不少。
難怪說話這麼隨意。趙霜酒想著,淡淡的收回了目光。
趙允誠笑呵呵的擺了擺手,「哪有那麼好,快別誇了,趕緊落座吧,再站下去,屆時傳出去,人家還當我誠王府沒有可坐的椅子呢。」
眾人都笑了起來,這才落座。這時,趙霜酒突然朝江韶招了招手,「江韶,你做我旁邊吧,我沒怎麼騎過馬,想跟你探討一下。」趙允瑞頓了頓沒說話。趙允誠倒是沒多想,笑著道:「確實,九弟自小身體不好,所以騎射不算精通。山玉你就同九弟一起坐吧,這樣也好教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