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有孤儿呢……”
吃完饭,父子二人一前一后上了两辆马车,往中都行进。
孔山迷迷糊糊中,车队已经来到一处峡谷,老宋也放慢了行进速度。突然,随着一阵阵轰隆声,前方山石滚落,把路挡住了。
这种地形本来就特别容易设置埋伏,孔山伸出头看了一眼:“老宋,赶紧往回走!”
后边儿的士兵自觉分两队一队负责护送他们,另一队负责断后。
这时,山谷两旁的树林中,陆续钻出来一百多人,统一穿着束身衣,蒙着脸,背着长刀。
他们手持弓箭,射杀了断后的士兵。但是人怎么可能跑得过马呢?眼看跟他们距离越来越远,孔苏格终于松了口气,但是没想到。歹人抢了负责断后的那批士兵的马,也追了上来,孔山只能让老宋加快速度,有多快跑多快。
但毕竟车的重量加上两个人,肯定跑不过一人一马,孔山撩开布帘看了眼外面,发现孔苏格的车已经被蒙面人追上。孔苏格从车上跳了下来,开始跑,他跑过了自己的马车,跑过了黑衣人,也跑过了自己的车,直至跑没影了。
孔山把车上能扔的东西都往后扔,后面一堆人的竞速跑变成了障碍跑。
终于,孔山已经把马车拆成了板车,板车越跑越快,成功拉开了一段距离。
正当孔山能喘口气的时刻,咯噔一下,孔山差点被咳出血。老宋回头:“不好意思,少爷,撞到你爹啦!”
二人赶紧勒马把孔苏格扶上板车。但软和的垫子都扔了,能在颠簸的路上躺得住真的就靠骨头硬了。这会儿又被后面拉近了距离。
孔山突然想到了什么,他对老宋说:“宋叔,后面的路看见岔路就拐。”
老宋也根本不问为什么,知道少爷肯定有办法。
眼前一个左拐,老宋赶紧勒马,一个漂移转弯,孔山和孔苏格跟筛盅里的骰子似的,都摔到了车右边。果然,对方好一会儿才追了上来。接着老宋又在前面的河边来了个急速右转。这次,他们听到了一阵窸窣声和尖叫,肯定有马追进河里。
就这样经历了七八个拐弯之后,再也没有人跟着了。
孔苏格原来是骨折,现在变骨折加脑震荡了。
老宋说:“这些人的马术怎么那么差?”
孔山说:“这些人都是倭国人,我刚才就在赌,咱们的马,听不懂外国话。”
孔苏格颤颤巍巍地说:
“为什么会有倭国人追杀我们?是不是右相勾搭倭国人了,但也不太可能是右丞相的人,右丞相也很难对我动手。现在朝廷里边虽然乱,但还维持着一个平衡,只要我被杀了,这个平衡就会打破,右相或许会成为皇上的眼中钉。他不会冒这个险的。”
“爹,你的气挺长的,肯定死不了。”
孔山惊魂未定,着实吓了一大跳。
有惊无险地回到中都,孔山终于见到了他的二哥孔武,兄弟俩太久没见了,分外亲热。费夫人也是满含热泪,看着儿子嘘寒问暖,嘱咐月饼做了一桌子大餐,晚上一家人好好团聚一下,孔苏格陷入昏迷,暂时缺席。哥俩吃着喝着,不免聊到了北方战事。
“本来,北方消停好长时间了,但是大齐大部分军队都在南线,所以这阵子北境开始骚乱,有些小股弓箭兵,三五成群,天天往军营里投射一些鬼故事书。我们上厕所也没有其他能看的,只能看这个,吓得我们睡不着觉,免疫力下降。北方又一直擅长巫蛊之术,所以一些士兵都病了。现在又是秋天,大批的候鸟往南飞,士兵经常射鸟改善伙食,但是上次一个营的人吃大雁,就都病倒了。好人都出现了咳嗽,畏寒,生病的越来越多。病来如山倒,北线快扛不住了。”
“有多少军官生病啊?”
“军官生病的不多,甚至第一批生病的都没有军官。”
“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