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赌这里面不止自己想越狱。
和尚好像看透了他的心思,靠在二人牢监的栏杆上对他说:“想出去还挺难的。你看见那个哥们了吗?”
和尚一指,一个寸头的英俊小哥,有气无力地躺在角落里,眼神里透露出那种刚刚死了心还温和的感觉。
“他进来就是为了救他哥的,做了万全的准备。甚至找了已经释放的十几个囚犯,画了七八个版本的监狱的地图,都文在了后背上,牙床上藏着好几根铁丝,耳朵眼里还有铁棒,想着进来了就能出去,结果呢?”
“进来的搜身很严,能带进来铁丝真不容易。还是出不去?”
“是啊,他可真傻,他跟他哥不在一个牢房,地图文在后背上自己怎么看啊?好不容易出了牢门俩人钻到茅厕里看地图呢,被正好去解手的狱卒堵那里了。”
“那后来和其他人熟悉了,有人帮他看一眼地图不就好了。”
“哪那么容易,大齐的囚犯太多,还都有些本事,基本都关着不用劳动,因为劳动的地方没那么多士兵看着,怕他们趁机暴乱逃跑。其他好多囚犯得去挖矿种地,那哥们被抽中了去种地,上次看地图衣服落在茅厕,只能光着膀子干活,几天就晒黑了,和地图一个色,看不了。现在天天晚上回来就做美白,晚饭里的黄瓜都舍不得吃,啃成片敷背上。”
“唉,也是,太难了,关键他们还带着枷带着镣,干一天活更没劲了吧。”
“是啊。绝望了,前两天刚给他们的娘带口信让再生一个。”
孔山也倚靠在栏杆上,陷入了绝望之中。
次日,隔壁又关进来一个包着头的农民。狱卒走后,立刻给孔山磕了个头:“公子放心,掌柜已经给中都传去信息。”
说完,把头巾拆了下来,双手奉上:“这是给公子替换的内衣。”
“你告诉掌柜,这时候不用那么讲究,而且咱大齐在这儿的人本来就不多了,没必要这么浪费人力。”
“公子,恕难从命,我真没法告诉掌柜的,我也出不去了。”
“合着辛辛苦苦培训的卧底都成一次性消耗品了啊。不能挑点小罪犯吗?”
“本来就是想打打架,我也没想到打急眼了。”
那人也有点愧疚,“但我没白训练,打赢了,没给咱大齐丢人。”
“和你打架的是?”
“也是咱大齐的,要不一般打架不会报官。”
孔山欲哭无泪,终于知道了为啥还没打下来南疆,两边的能力半斤八两,准确地说,是零比零。但老板还是做了些实在事的,第二天,狱卒就来到孔山的牢监,把他脖子上的枷板拆了下来:“我们先帮你舒缓舒缓,但咱先说好,要是有上面来检查,还是要带上的,还请体谅我们。”
“那是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