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两人待一起时他总是有求必应,所以很多事情就变得理所当然,
而当两人分开时,那些零星的小事,就无限放大来,一点点地把自己填满。
阮青屿默默地拿起房卡,乘电梯上楼。李琳叽叽喳喳地跟在一旁,说着要是每次出差都是高标准酒店待遇,那真是神仙日子。
阮青屿教训她,别想多,每次都这样,很快滨城院就会破产。
李琳吐吐舌头,说也是,为了赚点破设计费,我们阮工差点就被抓去踩缝纫机了。
法务听到李琳的感慨,立刻补了一刀,结果设计费还没赚到,被跑路了,全白干。
接着两人在电梯里,憋着笑,乐不可支。
阮青屿想这两个人大概率是阮院长派来逼自己跳楼自尽的,一个比一个有毒。
他不再说话,默默站在电梯角落里,数着不断上升的楼层数。
五分钟后,李琳站在阮青屿的套房里,环顾着房间的布置,张着嘴,叉着腰。
套房很大,起居室,书房,卧室都是完全独立的,起居室的茶几上摆放着精致的英式茶点,整整三层,还有只毛绒小狮子,穿着带着酒店Logo的外套,举着个小纸条,写着:欢迎阮先生入住。
“这就是你说的,滨城院很快就会破产?”
李琳质问道。
“阮院长这样不行,重男轻女,简直就是封建余孽。”
李琳说:“等我回滨城,要和二叔好好谈谈。我这辈子都没住过五星酒店的套房呢。”
阮青屿哭笑不得,阮院长就这么莫名其妙地被扣上封建余孽的帽子。
“不然我和你换房间?”
阮青屿问,他不知道怎么和李琳解释,自己现在挂着h酒管集团要客礼遇的头衔
“可。”
李琳也没客气,抱起茶几上的小狮子:“阮工,回去我给你做牛做马,帮你把工位整理干净。”
阮青屿笑笑,拿了李琳的房卡,回到房间。
从前天落地南城,他就没合过眼,紧绷得太久,现在稍有放松,巨大的困意便侵蚀而来。
他不等服务生把行李送进房间,便先草草冲了个澡。才出浴室门,客房门铃就响了。
阮青屿想大概是服务生,随意套上浴袍打开房门,来的人却是倪律师,手里捧着笔记本电脑。
“阮工,有几个小问题,现在方便和您确认下吗?”
倪律师问道。
阮青屿赶紧把倪律师引进门,请他在客房的书桌前坐下,找了瓶矿泉水放桌面。
倪律师接过矿泉水,抬头喝了一口,瞥了眼阮青屿,刚好落在他脖子上的牙印上,他视线一转,又落在阮青屿额头上的淤青上,开口似乎要说话。
阮青屿拢拢浴袍,把牙印遮上,自嘲道:“没有被严刑拷打,倪律师不用紧张,我们是法治社会。我的额头是上周坐车时候,不小心磕的。”
倪律师笑笑,跟着寒暄几句,便切入正题:“法规有要求,采用无梁楼板设计时,设计院需要向施工现场提供指导,阮工这里有提供过吗?”
“有的。”
阮青屿在书桌旁的沙坐下。
“现在相关部门反馈,现场封存的图纸里,没有这个内容。”
倪律师的表情严肃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