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青屿被自己的想法吓一跳,什么私情暴露,没有私情,不过就是两男生睡一起,很正常。
他决定放下手,直面车里的四只眼睛。
凌泽单手扶方向盘,另一只手摸着下巴,正努力在控制不断上扬的嘴角,但看向阮青屿的眼神是怎么都藏不住的笑意,调侃的味道已满溢出眼尾。
陆颜则是身子前倾,肩膀就靠在正副驾驶座之间,见阮青屿手从脸挪开,乐不可支道:“阮工,没关系的,想努力工作是好事啊,哈哈哈,但是民宿的枕头不舒服,你可以睡凌总的啊。”
“……”
阮青屿沉默着,是要怎么回答陆颜?他瞄了眼凌泽,那人还在笑,救场是指望不上的。
“凌总的枕头,不也是民宿提供的吗?”
阮青屿斟酌半天,说这么句。
“我说的是这里。”
陆颜拍拍自己的胸:“凌总保持得很不错,早上我还看他在吃咸蛋白,三个呢。”
阮青屿松口气,敢情陆颜的滨城鸟语水平就是个半吊子,听懂枕头,没听懂人肉。
“我干嘛要睡凌总的,这里。”
阮青屿学着陆颜拍拍自己的胸。
“你们不是在一起,一对的吗?”
陆颜问,标准的普通话。
这比听懂鸟语更糟糕,要疯的。
“别乱说,凌总会把你丢下车的。”
阮青屿回头瞪着陆颜,吓唬他。
“他早上吃的咸蛋白,都是你吃剩的。”
陆颜身子往副驾驶更靠近了点,回答得有理有据,口气暧昧。
“大哥,谢谢你。就是吃个蛋白,也许凌总就是爱吃蛋白。”
阮青屿转回身,又想把脸捂上:“两个男人,怎么就一对了呢?”
“两个男人怎么了?我也有男朋友啊。”
陆颜回答得坦荡荡。
阮青屿摆摆手,无助地看着凌泽:“凌总,你喜欢吃咸蛋白对不对?你把他丢下车行不行?”
“去收帐篷。”
凌泽道,一个问题都没有回答阮青屿。
阮青屿大悟,立刻应和着:“陆工,你先下去把帐篷收了吧,我们还要去现场呢。”
“对对对,干正事。”
陆颜这才想起来自己的来意,一溜烟下了车。
车门砰一声关上,话题转移大法在一根筋的人身上总是很有效。
但阮青屿不是陆颜,他依旧抓着自己的问题不放:“凌泽,咸蛋白不咸吗?你干吗一口气吃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