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的唇柔软温凉,轻轻贴上他的侧脸,触之即分。荧迅速退开几步,狡黠地笑着看着他。
“你!——”
散兵像是被烫到一样,意识到发生什么的一瞬间,立即抬手又要推人,但担心自己会伤到她,又犹豫了一瞬,就在这个瞬间,她从他能够触碰到的距离退出来,他只能看见她脸上的笑。
“刚才不是才对你说过,你不能……”
散兵的怒火眼看就要烧到她身上,荧带着被宠坏的孩子独有的骄傲和自信,顶着风走过来,同他十指相扣。
“不要紧张啊,”
她笑,“只是一个吻面礼而已,我在学校里学到的,你不喜欢吗?“
散兵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应激中缓过来,”
喜欢?“他不自觉重复她的话,旋即更猛烈的怒火袭来,他的手猛地掐住她的脖子,转瞬间立即松开,他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松开她,一个人转身离去。
荧的喉部陡然吃力,虽然很快就被松开,但她还是不可控制地咳嗽几声,看见散兵的背影,她什么都没想,小跑跟上去,两只手紧紧抱住他攥紧的拳。
“对、对不起,我……”
荧期期艾艾开口,她的声音还有些沙哑,但却不管不顾,冲过来立即就向他道歉。
散兵仰头望向贫民窟上方,一条线一般的天空,近乎奢侈的太阳照到他身上。他抬起另外一只没有被荧握住的手,捂住面部,抗拒阳光一般:“不,明明是我……”
等到两个人都平复下来,散兵望着荧,他说:“虽然你从未叫过我一声父亲,但以法律名义而言,我们的确如此,所以,作为你的监护人,我要求你听进去我说的话,可以吗?”
荧此时此刻再也不敢造次,她顺着他的话,点头:“好。”
明明只是一个简短的音节,声音却逐渐变低,尾音几乎吞进喉咙里。金发的少女,被娇惯着长大的少女,情绪写在脸上,一览无余,她听从他的话,尽管她感觉到委屈。
散兵叹了口气,各种各样嘈杂声音充斥的狭小过道里,这声叹息微不可闻。
“走吧,”
他说,“车子就在外面。”
“车子?外面?”
荧疑惑,她环视上下前后,“你带我来这里,不是你任务的一个部分吗?你不是来这里做点好事,收买人心吗?”
“我?收买人心?”
散兵不可思议,他的脸上闪过嘲讽,“收买人心这件事,从愚人众随机挑一个看家的狗,都会比我干得更出色。”
“那我们去哪?”
荧原本失去活力的声音响起,多了几分期待。
“去那不勒斯,你一直想看的,那不勒斯海湾的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