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狐狸手心冒汗,一时间说不出心底是欢是喜,只觉小鹿乱窜,心蹦蹦都要跳出了嗓子眼,咬住下唇一颗心正要沦陷,却听全浚束一句话道:“桑芷……桑芷你够狠!你……个死狐狸!!”
桑芷噌地一下撑起来,拳头握紧,恨不能一拳捶到那张俊脸上:“这是什么男人啊?小气成这模样,连发烧都不忘诅咒我,果然凤族没一个好东西!!”
七水闻言,委屈得撅嘴,小声嘀咕辩解:“我家凤君往日很大度来着,就是遇到桑芷姐姐你——”
“我怎么了?”
小狐狸咬牙切齿,一时气得头顶冒烟,公主的娇气病又上来了,也不管浚束是死是活,就嚎着道:“死凤凰烂凤凰,你给我起来!现在就给我说清楚~~~~”
“噗!”
话音刚落,众人就听床头传来一声响动,桑芷甫一回头就见闷骚凤凰咯了口黑血出来,凤眼微睁,眼神迷离,真是……说不出的哀怨。
见状,七水和璧女大呼万岁:“好了好了,淤血散了!”
“呜呜,凤君你终于醒了,可吓死我了。”
“我就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嘛,”
璧女意有所指地撞了撞桑芷的胳膊,看也不看浚束一眼,牵着七水的手即道:“好了,我和小娃去外边下盘棋,这就拜托你了。”
“啊?”
桑芷目瞪口呆,手指指向自己的鼻梁咂舌。璧女刚才什么意思?这里就交给她了?要、要她照顾闷骚凤凰?
“我……”
小狐狸话未毕,璧女已推搡着桑芷到床头,笑吟吟低语:“你挠他一爪,也该负点责任嘛。小凤凰现在还伤着,小两口切记莫再吵架了。”
桑芷一听“小两口”
三个字,秀脸噌地涨红,这边浚束倒是复躺回床上,连冷哼都省了。七水任由着璧女拉出去,霎时,偌大的内室就只剩下桑芷和浚束两人了,气氛略显尴尬。
小狐狸背对着床,连手怎么摆都不会了,该怎么办?给闷骚凤凰道歉?拉不下面子。臭骂他一顿?呃~~刚才璧女才说了他不能再受刺激,男人闷成这样,还真是世间奇有。
桑芷叹口气,凑巧瞥见床头的手绢,心中打定主意地款步过去,坐在床头手指颤了颤才下定决心地捻起手绢,装模作样地替浚束擦汗,语气也是难有的温柔:“伤口……咳,还疼不疼?”
好吧,本公主大人有大量,身为女中豪杰,就不与尔等小男子计较,既然是我挠了你一爪,本公主就下个矮桩好了。桑芷念及此,深呼口气,拭汗的手却被挡在了半空。浚束凤眼深邃,明明灭灭看不透在想些什么,握了桑芷的手臂,语气异常冷清:“别碰我。”
“…………”
一席话,不过三字,却霎时震得桑芷魂飞魄散,僵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应答。
浚束鼻里似有若无地哼上一声,侧身躺着面对帐内,又是一句锤在桑芷心口:“我不是你的什么小呆龙,爱给他擦身子擦去,别在我这献媚。”
桑芷吞了吞口水,胸口说不出哪在疼,只觉胀得难受,稳神良久终站起来道:“好、好……闷骚凤凰我记住你了!!”
说罢,桑芷踢腿就要往外走,却不知怎的,腰间忽被圈住,一个踉跄跌进闷骚凤凰的怀里,桑芷还来不及分清东南西北,唇已经暖暖覆住。小狐狸心停跳半秒,脑海里只闪过一个念头:
额滴神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失业在家了,所以,,更新应该比以前给力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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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
桑芷给浚束取绰号名“闷骚凤凰”
,其实是再贴切不过的了。浚束实乃千古悠悠,上天入地第一只闷骚到骨子里的凤凰。
彼时,小狐狸到清梧居,和七水璧女唧唧咋咋地说话,浚束就迷迷糊糊地半醒了。只是神智已清,身体却还不见觉醒。闷骚凤凰半梦半醒间,就听桑芷一会儿咋呼,一会儿又低低说着什么,虽听不大清,心却已拎出水。
谁知正昏沉,就听小狐狸惊叫出声:“死凤凰烂凤凰,你给我起来!现在就给我说清楚~~~~”
一个惊觉,浚束睁眼,喉口腥甜终于咯出血来,心里却不是滋味了——自己都这般了,桑芷还嚷着要杀要剐,不过就炸了一炸小呆龙,划了几道不痛不痒的小口子,她就心疼成这样?反观自己,被她伤得低烧,她就是可以视而不见。
念及此,闷骚凤凰只觉心底火烧火燎,气郁难结,干脆躺在床上也不动弹。璧女笑着让桑芷照顾他,小狐狸便一脸为难,又惊又囧的模样,和他在一起有这么痛苦吗??
浚束蹙眉凝思,心已揪成一片。什么时候和桑芷的关系变得这么糟?还是……从一开始就没好过?是,他承认自己设计陷害桑芷,让她做了土地神,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可是,她大大小小闯了多少祸?哪一次不是他帮忙解决的?那些土地神的事务官文,小狐狸不懂得应付,哪一次又不是他遣契乐偷偷送来给自己审批?平乐镇大小事情,事无巨细,又哪一次不是自己手把手教桑芷做的?
所谓的在平乐镇监视小狐狸,实然根本就是自己在给小狐狸当老妈子、擦屁股……现在不过出现只来历不明的小龙,桑芷就把自己全盘否定了!浚束越想越恼,拳头也渐渐握紧,正怔忪忽然感觉有丝绢在额头轻拭,一抬眼,竟是小狐狸那张清秀娟丽的小脸,樱唇微微启齿,柔柔道:“伤口……咳,还疼不疼?”
浚束呼吸一滞,脑海里却突然闪过桑芷为螭吻换衣擦嘴,某人无良扮失忆对桑芷又搂又抱的情景,手下意识地禁锢住柔荑,只咬牙道:“别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