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承御低低一叹,狠狠地抱紧她:“朕会给你写信,争取在你生之前,回来。”
他肩上扛着不可推卸的责任和重担,这场战事来势汹汹,守护东临是他身为君王的责任,而姜柚宁和孩子,是他身为男人,身为父亲的责任。
他必须上战场,没有国,怎么给她家,给她安稳的生活?
姜柚宁心头涌起难以言喻的难受,但她知道眼下支持他才是最重要的,而不是给他增添负担。
“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知道吗?我和孩子在东临等着你凯旋而归。。。。。。”
她在这个没有归属感的朝代,有他的地方,才有家。
祁承御深邃的眸落在她担忧的脸上,带着无言的不舍,低头吻上她的唇,疯狂的索取,辗转眷恋。。。。。。
这一夜,两人互相倾诉着爱意,蚀心弄情,黄帐中身影纠缠,红烛扑闪,直到天蒙蒙亮时才停歇。
姜柚宁扛不住倦意,闭着眼沉沉睡去。
祁承御满眼情愫,凝视了她半晌,指尖轻抚她紧蹙的眉心,声音沙哑眷恋:“等朕回来。”
临近别离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他侧眸望向窗外亮起的白光,他,该走了!
宫人端着洗漱工具,6续进殿,他比了个手势,示意宫人动作轻些。
待穿戴完毕,他回眸看了看还在安睡的姜柚宁,纵有万分不舍,不想经历分开的场景,只能是用这种方式离开。
他转身间,黑色的袖袍翻飞,人影慢慢消失在门口处。
床榻上的姜柚宁,仍旧安睡,眼角却滑下清泪。。。。。。
*
云启之年,东临朝堂由谢亦卿和闻风临坐镇。
东临皇祁承御挥师北上,势头之猛打得北沓连连退城,大大小小先后获胜几战。
当初派去北沓的女死士叛变,将东临的布防透露,祁承御连夜调整防守,战事也因此僵持。
西烨国的局势也不乐观,赫连初用了蛊毒之术牵制了大半朝臣,形势一面倒,赫连玄带着兵马镇守西烨皇宫,到处硝烟弥漫。
时光流逝,春已到,姜柚宁肚子越来越大,离祁承御出征也过去两个月。
虽然身边宫人环绕,伺候体贴,时间长了,她总在一个人的夜里,想祁承御,刻骨的思念如野草般从心底漫起,束紧心脏,难受之极。
唯一的期盼,就是他每几日的来信,那一沓厚厚的书信,她每日都会反复的看,信中有报平安,亦有诉情意。
“宁儿,朕给孩子取了小名,叫乐玺,希望她快乐尊贵一生。”
姜柚宁拿着信纸,口中默念:“乐玺。”
随即轻抚着肚子,嘴角含笑:“宝宝,你有名字了,乐玺,这是你父皇取的,看情况你应当是小公主,这名字真好听。”
她看完信,坐在桌前,握着毛笔回信,信中洋洋洒洒中皆是关于她今日做了什么,孩子今日又动了,还有,她的思念。
两个人,都在刻意回避不好的消息,只想让彼此安心。
一切仿佛风平浪静,但姜柚宁总觉得心慌,她把这一切归咎于产前综合症,她试着忙起来,让自己扛过这种不安的情绪。
她是东临的皇后,她应该为东临做些什么。
她通过苏盼妹在边境给灵芝的信猜测战局,取了戒中的金条,与祁雨薇购置粮草送往前线,连夜画出弩箭图,命了兵部尚书打造,紧接着让军备司运往东临战备后勤,也送了几箱炸药,希望可以减少东临士兵的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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匆匆又过两月,按照日子来算,她还有几天就要生了,但战事紧张,祁承御还是未能赶来。
姜柚宁坐在桌前,与姚锦云正在给孩子捣鼓衣裳。
姚锦云没有离宫,她自请去了偏僻的宫殿抄经念佛,想陪着姜柚宁度过这一年。
“哇!你的手好巧,这件小衣裳好可爱。”
姜柚宁拿着手中的衣饰爱不释手。
姚锦云抿唇笑了笑:“孩子长得快,到时本宫再给你做一些。”
贵妃之名未被褫夺,是姜柚宁留给自己的尊严,自己还掌着六宫之权,其实已经不在乎这些虚名了,不想走,不过是因为不舍,也想看她生下孩子,一切安定,掌权也不过是不想她太累。
“谢谢。。。。。。”
话还未说完,姜柚宁眉心一夹,紧接着感觉肚子一阵紧生疼,比以往的胎动更为强烈,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小小的衣裳从手中滑落。
姚锦云抬眸看了她一眼,现她的面色不对劲,伸手扶住她,冷艳的容颜带着惊慌:“是不是肚子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