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不是别人,正是长公主的贴身丫鬟。
容绽虽不知道这个丫鬟的名字,可天天见面,多少也混了个脸熟。
“你跟着长姐,有些年头了吧。”
“是。奴婢十二岁就跟着长公主,如今已经四年多了。”
丫鬟低着头,小声的啜泣着。
“四年,呵,四年的主仆之情,你竟做了这等禽兽不如之事。”
容绽终还是没忍住,一脚狠狠的踢了下去,将小丫头踹倒在地。
丫鬟死死咬着下唇,半个音都不敢漏出来,手脚并用的从地上爬起来,继续跪着。
这丫头看上去是有两分可怜,可更可恶。
谅容绽怎么也没有想到,给长姐下压胜之术的,竟是长姐的身边人。
他目光仿佛刀子,狠狠地刮在小丫鬟的身上。小丫鬟连哭都不会了,只一个劲儿的哆嗦着。
“你一个小丫头,还没能力做出此等事,说,究竟是谁指使你的?”
容绽震怒,两个黑衣人立即上前,捏着丫鬟的胳膊,将人摁在地上。大有一副,这丫头要是不说,黑衣人就会当场用刑的架势。
“没,没人指使,是我自己做的,是我自己。”
“哦?那你说说,你为什么这么做?跟在长姐身边四年,我长姐可对你不薄啊?”
“不薄?”
小丫鬟喃喃道,目光失去焦距,遥遥看向远方。
容绽不出声,静静的看着陷入回忆中的小丫鬟。他倒是很想知道,这个小丫鬟,能讲出些什么来。
“何为不薄呢?太子殿下。您这种金枝玉叶,怎会明白我们这种人的苦楚。奴婢跟在长公主身边四年了,始终一心为主。奈何长公主身份尊贵,从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接着说。”
“长公主她,她动辄就责打我们,冬日里,还要我们身着单衣地跪在雪地里。那日,我不过就是失手打碎了一个茶盏,长公主就命人用鞭子抽我,直至我昏死过去还不罢休。”
丫鬟越说越气愤,越说越伤心。
“虽说我不过是个奴才,可又有谁家的主子这样使唤奴才呢。我跟了长公主四年,被打了四年,我实在是,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所以才……”
眼见丫鬟终于讲完了故事,容绽冷脸走到丫鬟面前,用鞋尖挑起她的脸。
“不管长姐做了什么,她都是主子。奴才,就要有奴才的本分。不管你的主子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你就该受着。”
说罢,他摆摆手,让侍卫将这不知天高地厚的丫鬟拖下去。
“把太子府上上下下所有下人都叫出来,让他们瞧瞧,不敬主子,就是这样的下场。”
“活该被责骂,像畜生一般苟活。难道,这就是我们的命吗?”
那丫鬟撕心裂肺的喊着,声音凄厉,侍卫连忙把她拖下去。
可那怨愤的声音,始终环绕在容绽的耳边,无法消散。
远方又传来打板子的声音,丫鬟凄惨的呼叫声,他不禁偏头走远了些。
行出去好久,他突然回头
,看向李通。
“长姐平日里,真的很苛责下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