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屋内,孟清云关好门。两人在案几两方相对而坐。
“钟师兄深夜来访,有人知道吗?”
“自然。”
钟毓笑得很愉快,道,“我说话算话,只要师弟你把功法交出来,这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师兄是在威胁我?”
钟毓笑了,“师弟非要这么说,我也没办法。”
孟清云缓缓问:“我不明白,师兄为什么告诉戚昭阳,我记得你不是他的心腹吗?”
“看来师弟足不出户,了解的事情可不少。”
钟毓看了他一眼,承认了,“不错,我确实是戚昭阳的人。以前对他有些幻想,以为跟着他前途光明,可这次戚瑶中毒却让我明白了,他根本拿我当条随时可以丢弃的狗,我何必再为他尽心尽力?说起来……师弟,你想不想知道你的经脉到底是谁废的?”
孟清云猛然抬头看他。
钟毓笑得很愉快,“不错,你该猜到了,是戚昭阳。是他让我配的药,让我来为你看诊,你的经脉不废是不可能的。”
虽然早已知道,可亲耳听到当事人承认,那股早已遗忘的伤痛和怒意还是慢慢弥漫出来,孟清云缓缓道:“我还要多谢钟师兄了。”
钟毓的眼中闪过一丝阴郁,脸上浮现出一丝冷笑,“应该是我感谢师弟才对,如果不是你设了一个圈套,让我能看清戚昭阳的真面目,说不定今天我还在为他卖命。”
孟清云道:“师兄误会了。”
“误会?”
钟毓冷哼,“如果你把功法交出来,我就当是误会,如果不交出来……”
“师兄是一个人过来的?没有第二个人知道?”
孟清云忽然问道。
“你放心。”
钟毓道,“这是你我之间的秘密。”
“那我就放心了。”
孟清云的声音很柔和,“有人看到你来这里没有?”
钟毓笑了,“你以为呢?如果你想杀我灭口就别费力气了。我留了一封信在房间里,如果我到早上还没回去,第二天会有很多人看到我那封信。况且以你现在的修为,还是不要做傻事为妙。”
孟清云笑了,“师兄多虑了,我如何敢对师兄不敬?”
“你知道就好。”
钟毓冷笑。
孟清云站起身走到窗户边,“今天有点闷,开窗透透气。”
窗外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暗淡的黑夜里,有冰凉的风吹了进来。
窗户旁边站了一道高大的身影。
孟清云微微松了口气,目光紧紧地盯着面前的人,“我记得师兄是住在药园东厢的第一个房间,对吗?好像是你一个人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