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栀一直以为快死之前,可能会回顾一些回马灯,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好像没有。
她的脑子里浮现的只有一个事情,她好疼好疼。
她什么都想不了,疼痛占据了她所有的思绪。
恍然间她感觉有人硬是在她手里塞了一个东西,她闭着眼睛撕扯。
虎头鞋。
这东西她摸过太多了,上面的花纹她都一清二楚。
一瞬间她收拢了力气。
她不能死,还有很多事情要做,她不能死。
“啊啊啊。”
一声惨叫让所有人悬着的心,稍微放了一点点。
“娘娘,娘娘用力啊。”
姜栀迷迷糊糊间看到了宝福和宝财都在她身边吼着。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这两个丫头仿佛一夜之间成长了。
宝财开口:“娘娘,坚持一下,很快的很快的。”
姜栀疼的说不出话,只能眨眨眼睛。
纪怀澈不知道在外面等了多久,刘太医兴高采烈出来:“皇上,生了生了,娘娘生了个皇子。”
纪怀澈这才全身瘫软,连声叫好:“好,好,好。”
贤妃皱着眉问道:“昭嫔呢?昭嫔呢?”
刘太医擦了擦汗,才回答:“昭嫔娘娘无碍,母子均安。”
然后她松了口气,给柳儿一个眼神。
丽妃也是僵直的身子,有些恍惚的走了出来,然后行礼:“昭嫔体力耗尽,三皇子一切安好。”
贤妃点点头,对着纪怀澈说道:“皇上现下也安心了,歇息吧。”
纪怀澈的眼睛都没眨过,点点头,然后说:“爱妃们先回吧,都辛苦了。”
然后他等了一会儿,才走到殿内。
看到姜栀惨白的脸,仿佛随时都要消散一般。
他怜惜的伸出手,摸摸她的脸。
当太医说二选一的时候,他第一次陷入了纠结,按理来说皇嗣肯定重要,可不知为何,他说不出口。
阿栀也曾说过,遇事保皇子。
但他的心好痛。
姜栀宛若尸体一般静悄悄的躺在这里。
周德生悄悄进来说:“皇上,歇息吧,前朝还有许多事情要忙,您要累倒了,昭嫔娘娘会心疼的。”
纪怀澈没理会他。
但还是起身,在她脸上亲了一口,“阿栀,朕晚些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