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台阶下,风吹到白毅染脸上,泛起一阵寒,北方冬天的太阳跟温暖是没有什么关系的,总是太阳当空照,人被冻成狗。
瞅了瞅四方,人工小溪旁边那块就不错,阳光充足,他抬脚就往那边走。
憨憨地,他将山茶花放到地上,蹲在一旁,跟山茶花一起光合作用。
他斜斜地睨了一眼,时柯羽就站在一旁。他又低下头,眯了眯眼睛,阳光似乎有些晃人,不过晒一晒还是很舒服。
昨晚的一言一行,慢慢在白毅染脑海里放映,他抿嘴,呼吸开始不顺畅,目光愈地呆滞。
白毅染脸上丰富的表情把时柯羽给看笑了。他没打断他胡思乱想,多想想也好,但是不知道能不能想通。
本来想再等等,但是对方眉头都挤成小山丘了,耳朵也冻红了。
时柯羽才蹲下去,揉了揉他脑袋:“想什么呢?”
白毅染有些被吓到,仓促地抬起头来和时柯羽的视线对了个正着:“没有。”
“嗯”
了一声,时柯羽没再说话。
他今天之所以没去公司,就是怕小朋友想要一个解释的时候不能及时告诉他。
气氛越的怪异,空气开始凝固,有点尴尬……白毅染抬起手,戳了戳一朵白花。
好尴尬。
他无意识地嘟起嘴,可能是愁的,也可能是闲的。
他勾过来一朵茶花来,掰开最中心的花瓣,淡黄的花药便露了出来。他小心地扯断一根花丝,拨开周围的,将花粉撒在了中间那根柱头上。
时柯羽偏开头,忍不住笑了。
在人工授精吗?
转过头来,笑意还留在脸上,被白毅染抓个正着。两人对视,白毅染看着看着,看僵了,凝眉几秒后,耳朵红了。
他顿时站起来,后退两步,然后走开。
越走越快。
一切生得有些突然,时柯羽反应过来去追的时候,白毅染已经开跑了。
最后白毅染快他一秒进房间锁上了门。
白毅染摔到床上,头扎进被子。顿时心脏仿佛额外加了起搏器一样,跳得毫无章法,还能听到声音。
他气到想打断自己的腿。
觉得刚刚跑得好狼狈。
“砰砰砰”
,敲门声伴着有些急的声音:“毅染,怎么了,怎么……跑了?”
白毅染觉得更丢人了,但还是故作镇定,掀开杯子回应:“没有,我就是想起来还有事儿要忙。”
借口很敷衍。但很管用。
因为门外安静了。
他心脏跳动的频率也随之降下来。
就在他彻底松懈下来的一瞬,门外的声音重新响起。
“毅染你开门,我们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