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立忱语气有些失控。
出现了叛徒,那组织的信息被泄露了多少。但凡她没有受伤,都想自己跑过去亲自核实了。
李芳姚苹都在病房外面守着。
姚苹看见先生端着饭盒站在门口,李芳跑过去接过饭盒,然后脸色沉重的朝她走来:“夫人醒了,我先回去为夫人准备饭菜。”
姚苹心里门清,这是出事了,依旧不动声色。
那个拿着报纸的男人,时不时往夫人的病房里看;那个瘸脚病人,路过病房的时候差点摔倒,姚苹好心的扶住他,半拖着把他带到离病房远一点的地方……
有人在监视他们,姚苹很快意识到这点。
伯纳德给她倒了一杯水:“已经让人去联系了。”
于立忱别回头,不看他。
良久的沉默之后,伯纳德握住于立忱的手:“跟我走,离开…”
语气急切,目光诚恳。
“不。”
几乎没有犹豫,与此同时她抽出被握住的手,往后微微挪动。
她能感觉到绷带下的伤口裂开了,源源不断的流出血液。
但是她就像没有感觉到一样,因为一旦她表露出来,伯纳德会心疼,而她,会心软。
她尽量表露的云淡风轻,缓缓开口:“离开,带着小霜,现在不安全了,懂吗?我不想看着你们去死。”
没有她,就算有再多的阴谋诡计,伯纳德也不会有事。
他什么都好,就是不该遇见她。
已经错过的为何要把握,何不如让它就此错过?就像那支没有跳完的舞一样,缘分越残缺越美丽。
“你不是说过我们是夫妻。”
伯纳德无措的伸出手,想以此获得心灵上的慰籍。
“你知道吗,在我们国家,有这样一句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所以,走吧,算我求你了。”
“你说,是我坚持自己的理想错了吗?还是你坚持留下来错了?是我们生活在两个对立的国家错了?”
“都没错,这些都不是我们能决定的,但是现在你能决定的,是带着小霜离开。”
“那你呢?”
“生是华夏人,死是华夏鬼,我不会离开。这里是我的血脉源生之地,但是你的根系,不在这里,你可以走。”
可是,他的家在这里啊!
“夫人,信。”
李芳气喘吁吁的跑了进来,将饭盒递给先生,将信递给了于立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