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钦才支吾了两声,除了道歉他说不出别的。
“不是,你不用道歉了。爸爸说得对,这不是你的错,我也不能想当然去假如、去愤慨该倒霉的是你,这对你也不公平。”
余安予叹了口气,“一直以来,我用冷漠厌烦的态度对待你,也许是我下意识给自己的不要忘记哥哥的心理暗示,这不对,我该跟你道歉。”
“不要这么说,从我到家里起我就觉得,我该替安舍照顾你的所有,包括生活、情绪。而且你也没有你说的那么冷漠厌烦我。”
梁钦才的脸上终于一扫阴霾。
余安予抬头望着夜空,对沉默的黑暗说:“也许我们应该活得更洒脱一点。这道题算是解开了吧?”
“嗯,余安予满分。”
梁钦才微笑着说。
那晚,梁钦才睡了个踏踏实实的好觉;余安予在梦里看见哥哥笑得跟阳光一样跟她挥手再见。
梁山给余蓉掐了掐被子,关完灯躺好后又想起了十年前梁安舍的小脸蛋,一滴浊泪留在了当晚。
端倪
时至九月初,夏日仍然明媚雀跃。
余安予在家人的陪伴下来学校报了道,梁山和余蓉把她送到宿舍后就各自上班去了,由梁钦才陪着她办理各种手续。
临大和勤大很近,同在学府路上,只相距三四公里。忙活半上午,和余安予吃了午饭,梁钦才就回他的学校了。
梁钦才走到临大学校门口,扫了一辆电车刚跨上去,旁边轿车里的人就打开车窗招呼他:“钦才哥,送安予过来的吗?”
梁钦才抬头一看,是代书岚:“诶书岚,对啊,你才来报道呢?”
“是的,那我先进去了,你慢点骑。”
代书岚礼貌地笑了笑。
“好,再见。”
梁钦才挥挥手,目送代书岚把车开进学校,远远的看不到了才骑车走掉。
余安予安好了宿舍的吊椅,在上面摇摇晃晃好惬意。她正和室友聊天,手机消息提示音响起,她点开一看,是代书岚发来的:你在哪个宿舍呀?
余安予回复:我在春浦区1号楼,704。
代书岚:快去阳台上。
余安予:干嘛?
发完消息,余安予疑惑地走到宿舍阳台。
她张望了一会儿,只见一张巴掌大硬纸片从楼上缓缓下降,仔细瞧,那纸片被一根平常缝补用的细线栓着,还缠了透明胶。
她回屋拿了笔在纸片上写了几笔,给代书岚发消息:收线。
代书岚把纸片收回来,她原本画了个举着啤酒杯的卡皮巴拉表情包,旁边写着“干杯,老邻居~”
,现在被余安予添了一句“howoldareyou怎么老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