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海沾上赌博后不久,他老婆扔下2岁的梁钦才和这不靠谱的爹跑了。梁海仍不知回头,欠了一屁股债还不知踏实工作挣钱,整天和一帮酒肉朋友谈投资项目。梁钦才便常常到叔叔婶婶家蹭饭,不时住上两三天。三个孩子年纪相仿,性格相合,因此相处得还挺好。
后来梁山劝梁海该踏实本分了,不要耽误了孩子,梁海倒是听进去了,但又走的旁门左道。他去借高利贷投资了某个代老板所谓“高回报的项目”
,两年了没见收益,高利贷那边也催得紧。终于有一天那个朋友失踪了,追债的在一个周六找上门来。
那个周六,梁安舍跟余安予和平常周六一样,准备找梁钦才一起去体育场。两兄妹在楼下等许久没见梁钦才下来,打电话也不接,就上楼去催。
叮咚。“大伯开门,我是安舍。”
“大伯来了。”
梁钦才装着他爸的样子说,“进来吧,安舍,安予哈哈哈。”
“你在干嘛,还不走,要迟到了。”
余安予白了他一眼。
随后二人进门看见沙发上醉醺醺的梁海。
梁钦才说:“我爸说让我不去了,下午他要带我出去。”
梁安舍问到:“大伯以前出门不都是让你来我们家吗,这次怎么要带上你了?”
不等梁钦才回答,猛烈的敲门声响起,外面来者不善地吼着:“梁海!开门!快点的,别跟爷爷磨蹭!”
梁海登时醒酒了,从沙发上弹起来,慌忙推着几个孩子进卧室,边走边说:“快快,快躲起来,一会儿千万别出来,听到什么都别出来!”
他额头已经渗出了汗珠,说话时嘴唇也在抖。
三个不明所以的孩子也感受到了这紧张,不同寻常的气氛,都不再说笑。
床下堆有杂物,余安予一人躲了进去,梁钦才和梁安舍一前一后躲进对开门衣柜里。
梁海推着茶几去堵门,还没到门口几个拿电棍、防暴棍的混混就破门而入了。
带头那个子弹头点了烟,一脚把梁海踹在地上:“爷屁股没那么大,不坐茶几,哼。”
“不是,不是说周一来吗,周一我钱就凑好了。真的,不骗你,你们周一来。”
梁海颤抖地哀求着。
“第一次找你你说年后,年后找你说清明过后,清明过了又说五一,现在都几月了?周一,呵,周一来我找鬼啊!”
子弹头猜到梁海要想跑路,又恶狠狠地问,“你儿子呢?”
梁海的脸被吓得煞白,撒谎道:“他补课去了,今天周六嘛,周六都是要去补课的,没在家里。”
“你这人,不说实话是吧。给我打。”
子弹头边说边朝卧室走去,身后一群人围着梁海胖揍。
子弹头踢开卧室门并没看见有人,这卧室陈设得很简单,进门右手边是靠墙的两个对开门大衣柜,衣柜前一米多的位置摆着床,床另一侧靠着飘窗,床头靠墙,书桌在衣柜和床中间,也靠着床头靠的那面墙。
梁海的惨叫声和殴打声从子弹头开门起就格外清晰,余安予趴在床下的地板上,透过缝隙看到一双脏兮兮的大皮鞋在往里走,小心脏随之砰砰猛砸。衣柜里躲在一起的梁安舍和梁钦才也吓得直往柜子深处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