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发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他见沈良吉低声咒骂了一句老管家,怒气冲冲地转身离开,他便跟了上去,随后在一间漆黑的房间里,看到了被一年轻男子压在身下的蔡察。
蔡察看了他一眼,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想要借此来逃避,居然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之前,他就对危巍祎娶这样的一个人很不满意,如今看到蔡察光天化日之下和其他男人搂搂抱抱,蔡察的形象在他心中烂了一个彻底。
这么一个无能自卑、又红杏出墙的男人,他不知道危巍祎为什么还要和蔡察过日子。
蔡察隐约觉察到了危远璨对他厌恶已经到达了顶峰,一路上冷着一张脸,似乎多于他说句话,都是对生命的浪费。
厌恶到了顶点?
他这个人就是喜欢挑战不可能。
喝水的时候,蔡察嘴角泌出了一点水渍,他当着危远璨的面,用手背抹去了嘴角的水珠。
和他预想的一模一样,危远璨眉头紧皱,已经把“嫌弃”
二字写在了脸上,拼命忍耐着才没有将他从车里面扔出去。
蔡察还不忘火上浇油,“谢谢大哥。”
还没有高兴太久,他忽然想起来系统说的话。
如果危远璨当时进去的时候看到的是那样一幕,那岂不是危远璨很容易误会他和那个男人关系不一般?
本来是他要去抓危巍祎和主角攻的奸,要是被误会成有奸情的人是他,危巍祎反过来来抓他的奸,这就和小说的剧情有非常大的出入,那他岂不是就无法完成任务了?
系统云淡风轻:【是滴,你终于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蔡察勉强支撑起发麻的身体,看向危远璨绷紧的侧脸,“大哥,刚刚在沈家发生的事情,能不能不要告诉巍祎?”
危远璨之前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误会了蔡察,如今听到蔡察这样求自己,便知道自己没有错怪蔡察。
危远璨抿着薄唇,没有说同不同意。
照理说,他应该告诉危巍祎,他和危巍祎的关系再差,他们也有血缘关系。
可是他这前半生一直都想要胜过危巍祎一次,如今他的确如愿了,但是他没有想到危巍祎输给他的原因,就只是蔡察这个无用的男人。
自从危巍祎结婚后,他能感觉的出来,父亲有意冷着危巍祎,而对他更加器重了。
他清楚父亲这么做,完全是在用这种方式出气,而不是真的器重他。
手机铃声打断了危远璨的思绪,他下意识看了过去,蔡察手忙脚乱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到来电人后有些纠结,但还是接通了电话。
蔡察将手机放到离危远璨更远一点的右耳,压低声音,“喂?”
对面的危巍祎眸色暗了暗,眸光冰冷,问出的话却是格外的温柔,“你在哪里?晚上想要吃什么,我回去做。”
蔡察微吸了一口气,碍于身边还有一个危远璨,他撒起谎来多多少少觉得有些不太自在,“我在外面呢,正打算回家。”
听到危巍祎说回家做饭,他才想起来平日里危巍祎不仅要工作,还经常在下班后给他做晚饭。
而他在工位坐上一天,即便只是忙一些整理资料的简单事情,也感觉灵魂都快要抽离自己的身体了,一身的“班味”
,回家只想要瘫着,更别说做饭了。
怪不得危巍祎能当主角受啊!他就该是主角受。
因为知道危远璨和危巍祎关系比较微妙,蔡察下意识不想要让危远璨知道自己正在和危巍祎打电话,更加不想要让危巍祎知道他就坐在危远璨的车上,还喝了危远璨的水。
危巍祎沉默了片刻,“你身边有其他人吗?”
蔡察身体僵住,好似身后有一双眼睛正在盯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安慰自己危巍祎这个时候应该还在公司里,睁着眼睛说虾滑:“没有,我身边没有人。”
话音刚落,危远璨就看了过来,做贼心虚的蔡察干脆将脸直接别向了另外一边。
蔡察着急忙慌的把危巍祎敷衍过去,挂断电话后重重松了一口气。
前面突然有车子变道,危远璨紧急刹车,巨大的惯性让蔡察没能拿稳矿泉水瓶,微凉的水不仅溅落到了危远璨的裤子上,还把储物格附近的东西都弄湿了。
危远璨闭了闭眼睛,太阳穴青筋暴起,忍无可忍的将车子停在了路边,咬牙切齿道:“下车。”
他看
蔡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不仅是把车子弄脏了,而且还是弄脏了一个患有严重洁癖症的男人的车子,他忙打开车门,二话不说就要往外走。
可他有些高估自己的身体了,被电过的四肢到现在都还有些麻,以至于他只能扶着车门,小心翼翼挪动着自己的身体。
危远璨从另外一侧下了车。
蔡察作为拿着矿泉水瓶的人,实际上并没有比他好到哪里去,白色的短袖被打湿后就粘在了蔡察的身上,隐约透出了几分肤色。
知道自己做了错事,眼睛里也晕上了些许的水雾,看上去急切,但实际上动作给外慢。
危远璨目光缓缓从蔡察白皙的脖颈上划过,见到蔡察沾了水的手又去碰他的车门,本就神经紧绷的他下意识伸手去扯蔡察。
蔡察双腿还有些酥麻,冷不丁的被危远璨这么一拉,身体有些失去平衡。
危远璨察觉到不对劲时,下意识想要伸手去扶蔡察,即便有着洁癖的他对蔡察的容忍快到了极限。
可突然有人重重地撞了一下他的肩头,手擦着蔡察的手臂划过。
等他站直身子,抬眸去看的时候,听到危巍祎冷冰冰的声音,“哥,你的车湿了,我赔你一辆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