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五,娘平时舍不得对你说重话,可这次的事实在是太让你四哥一家子寒心了,你媳妇但凡懂事,就不会有这次的事发生,可她不知道悔改,还想掉几个金豆子就让事情过去,是不是等木头长大以后杀人了,她去苦主家掉几个眼泪就能摆平了?”
张于氏虽然是因为张晓受伤的事才发飙,可她也明白,只拿张晓说事,只怕会让四房和五房之间有隔阂,这才重点说张何氏不会教育儿子。
“惯子如杀子,张何氏只看着了木头沾了点便宜,还是自家人的便宜,她是不觉得有啥,可俗话说三岁看到老,木头的性子一旦彻底定下了,以后还能改的过来吗?”
张于氏说完重重的叹息一声,心里也开始为张晓木的将来犯愁了。
张五山挠挠脑袋,一副不知该怎么办是好的模样,身为家里的老幺,有事都是哥哥姐姐顶着,他还真不懂得这些。
张富贵这时才开口道:“老五啊,兄弟齐心,这是爹一直教导你们的。晓晓是你四哥的命根子,这回受了这么大的苦,你四哥四嫂虽说没怪你,可你也不能当没事发生,否则是要寒了四房的心啊!至于你的媳妇和儿子,关起门来咋修理,那都是你们自己的事,爹娘也不想插手。”
让张五山回去,张富贵这才对张于氏道:“老婆子,以后这个家你得多管着点,可不能让一颗老鼠屎毁了咱们一家子人啊。”
“这还用你说?”
张于氏哼了一声,想到还跪在院子里的张何氏,心里头便有气,“老五这个媳妇,是该好好管教管教了,要不然还不得翻天了。这次晓晓遭了罪,可不能再有下次,否则就是老五拦着,俺也要把这个长了歪心思的女人给赶出张家去。”
张富贵并没有说话,坐在炕上吧嗒着旱烟,良久才重重叹息一声,却不知是为谁。
院子里的张何氏自是听到张于氏的话,顿时觉得委屈无比,眼泪断了线似的流淌下来,嘴里呢喃道:“娘怎么可以这样?明明就不是俺的错,是他们对木头不公平,为啥要把过错都推到俺身上,她张晓是张家的孩子,还是一个赔钱货,凭啥全家人都要惯着她,俺的木头咋就这么可怜,俺咋就这么命苦!”
张何氏低声哭泣着,看向张晓房间的泪眼里透着恨意,不自觉的咬紧嘴唇,连咬破嘴唇都不曾察觉。
出门给张晓打水的张秋水,正好看到张何氏的表情,愣愣的站了一会,再定睛看的时候,张何氏已经垂下脑袋,自是看不到她的神色。
“一定是俺看错了,五婶一向是爱哭又胆小,咋会”
张秋水也不晓得该如何说张何氏的表情,便使劲儿的摇头,告诉自己是眼花了。
只是张秋水做梦也想不到,她心里柔弱的五婶,不但恨上了张晓,连他们四房也一并恨上了,只是现在还不敢采取行动罢了,或者说没有合适的契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