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哑巴一样用手势和别人交流,直到第四天,我才能勉强开口去问医生,我现在在什么地方。
他告诉我,这是西安市碑林区的红十字会医院,我是被几个武警带回来的。至于具体怎么现我的,医生也说不清楚,他只说我全身大概断了十二根骨头,应该是从高处坠崖导致的。
我胸口和左手打着石膏,但是不知道自己伤的多重,听他一说,才知道自己命大。我又问他大概什么时候能出院,他对我笑笑,说没十天半个月,连床都下不了。
当天晚上,送我过来的武警听说我能说话了,带了水果篮过来看我。
我又向他问了和医生同样的问题,他也不知道如何回答我,只说当时是几个村民在溪边现的我。”
唰唰唰,斜躺在病床上,吴邪抓笔草草的记录下来这几天的事情。
夜晚,医生来查房。见到吴邪在写字,他小心翼翼的问道:“怎么样?写的时候有没有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吴邪把本子合上,心里觉得奇怪,但还是回道:“没有啊,没有不对劲的地方。”
医生喃喃:“看来得换一种方法了。”
什么方法?
吴邪不确定的问:“您是指换一种给我解闷的方法吗?”
医生在吴邪手腕恢复后,曾建议他可以用笔把最近的事情都记录下来。
吴邪以为,医生这是担心他养病无聊,从而想出的让他好消遣时光的方法。
哪曾想,他这话一出,医生的面部表情更复杂了。最后竟是一句都没说就走了。
吴邪满头雾水,望着离开房间的医护队伍,他找了个角度,将自己撑起来,欲从床上爬起来追上去。
正努力的满头大汗,吴邪就听隔壁拉起床帘的病友陪护“小声”
讲道:“真的要死。好好一个年轻小伙子,想不开跳崖了。现在好容易抢救回来,居然还失忆了,忘记了他的小妹妹。”
病友:“你小点声。。。。。。医生都还没确诊他这是失忆还是精神病,别到时候给他听到了,拿刀砍你。”
吴邪木着脸:要是我真有精神病,我第一个砍得就是你啊,病友!
吐槽归吐槽,吴邪心里那种古怪的感觉倒是又冒出来了。
几天之前,他应邀去往秦岭。同行的儿时伙伴老痒变化甚大,在和他经历了数日的冒险,吴邪最后的记忆是他落进水里的那一刹那。
按道理,当时他最多应该是被湍急的水流冲到河滩上,可他怎么给人放到竹筏上去了?
二来,蓝田那里离夹子沟一带有七八十里路呢。难道,他们在地下河走过的路,不知不觉已经有这么长一段距离了?
隔壁床的病友和陪护还在聊天。
吴邪撑了撑身子,一阵隐痛从胸口传出,他不敢乱动了。
“哎你说,这年轻小伙子要是想不起来的话,他那个小妹妹是不是就要被福利院带走了哇?”
“很有可能哦,晨起倒水的时候,我在走廊上听医生说,那小姑娘也不情愿待在福利院,半夜还试图翻墙逃走的。”
“尽瞎说,那福利院的墙有多高你不知道?”
“我就是知道我才惊奇的嘞。当时那医生也不相信啊,他问人家说真的?人家点头,说希望小姑娘的哥哥快点好,不然他们就要按不住小朋友了。”
。。。。。。。。。。。。
病友和陪护叽里呱啦的说了好多,吴邪却无暇再听。
心跳在一瞬间失衡,他抬手按上床头铃,铃声滴滴答答的响,护士很快就来了。
“怎么了?”
“张启迹、就是我妹妹,她现在人在哪里?!”
护士俏生生的脸蛋惊讶之色闪过,“你想起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