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月栖意从没觉得他是小岛上的一员,那座孤零零的小岛始终只有月栖意自己。
梁啸川将月闻江拎开点,兀自揽着月栖意道:“明儿一早赶海,你得选个人陪你去。”
月栖意不解道:“选人?你之前不是自己去的吗?”
“我是我,”
梁啸川理直气壮道,“但现在要投票,我投了自己,周存征也投了自己,程佳滟还没投,你得投给我。”
“……”
月栖意狐疑道,“平尧哥怎么肯答应投票?”
“因为段平尧跟我赌说你会选周存征,”
梁啸川冷笑道,“怎么可能。”
月栖意陷入缄默。
梁啸川同他的联结比月闻江更加紧密,他每每试图减弱这种过强的绑定关系,都会引发梁啸川十倍百倍的反弹。
但他并不打算停止尝试……倘或他仍未知道周存征撒谎,或许真的会选周存征。
梁啸川见他久久不语,两根莹白食指还贴在一处互相绕,仿佛是在思索怎么把自己蹬开,难以置信道:“……你真不选我,你要选周存征?”
他语气里带着种正头夫婿亲眼撞见娘子在外彩旗飘飘的震惊。
“……选你,选你。”
月栖意的第不知多少次尝试疏远梁啸川。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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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风格外大,月栖意一起床便见到外头树木大幅度摇曳,叶片“哗哗”
乱响,隔着门窗墙壁都听得见。
因此他只稍稍开了一线窗,并及时向旁边一让。
风声“呜呜”
呼啸着冲入室内,将窗帘卷得飘摇乱飞。
月栖意睡前做了许久的功课,晓得风大对于赶海而言是好事。
他全副武装——帽子、手套、长袖、防水背带裤、手套、水靴。
水桶里则有螃蟹夹、铲子、漏勺和盐——不在他手上,月闻江坚持要提着。
月栖意睡帐篷时,梁啸川舍不得,守在外头等。
现下月栖意住进小别墅,梁啸川把堂弟安顿好、嘱咐堂弟把鹅安顿好,便仍旧顶着肚子上一尚未痊愈的口子、风雨无阻守在月栖意门口,天明再回帐篷拾掇自己。
暂时无法绕山晨跑,他还颇觉焦躁。
月栖意倒不担心梁啸川这样整整半月幕天席地是否扛得住,毕竟梁啸川他爹从小把他当特种兵训,莫说睡外头了,十四岁后都要定期负重二十公斤越野五十公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