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安宾和自己的关系其实还算可以,可自从上次他生病去医务室之后,态度就愈发不对劲。他私底下问过好多次,但许安宾都闭口不言。
今天晚上,许安宾不知道是突然想通了还是实在压抑不住情绪,突然跟他说了很多话,其中最多的是关于旬骅。
旬骅的风言风语前阵子钟锐立不是没听说,但旬骅给自己的初印象太过深刻,他实在不相信旬骅会做出那样的事。
但是许安宾却把旬骅描述成谄媚攀上不择手段的小人,还说旬骅多么阴险狡诈。然后警告自己不要和旬骅走太近。
钟锐立隐晦地向许安宾表达了下自己的立场,眼见为实耳听为虚,旬骅应该不是这种人。
但许安宾更生气了,他甚至说旬骅是故意引诱他去拍照,不然他也不会落到这个境地。
虽然他之后就立刻改口了,但是钟锐立还是察觉到旬骅当初被黑,很可能是许安宾的手笔。因此心情更烦躁了。
他没想到晚上瞎转,居然遇见了旬骅。虽然这些天那些谣言少了很多,但给谣言如虎,带来的伤害是不可能避免的。旬骅周身压抑的氛围,是不是代表着他还在因为那些谣言难受。
钟锐立眼睛黯淡,这件事虽然不是自己做的,但和许安宾同一个公司,这件事本身就让他有种心虚和愧疚感。
钟锐立站在树后犹豫了一会儿,他终于下定决心去跟旬骅说明一切。那里早没有了旬骅的影子。后面每天都比前一天更忙,钟锐立也再没找到空闲的时间和旬骅说话。
这是最后一周了,所有人都铆足了劲。
公演安排已经出炉,旬骅所在的《爱等不及》小组是第二个出场;压轴出场的是郁林邵所在的小组,尤灌尤溉就在那个队伍里;范飞章在童正信的队伍里,他们这个小组是最后一个出场。
第一个出场的是钟锐立所在的小组,他这组的导师是单雅,也是这次公演的唯一一个女团舞。
因此其他的练习生也很期待他们的精彩表演。
彩排当天,练习生已经化好妆换好舞台服,裹着统一的黑色长款羽绒服,坐在观众席上等待上场。
郁林邵作为主持人和节目的青春梦想发起人,从彩排开始到结束都不能离开现场。
关雨开坐在《爱等不及》小组中间,他自顾自地感叹了一句,“郁林邵真是超人,精神状态太好了。我听说他半夜才下飞机到这里,不知道睡了有三小时没有。”
他紧接着鼓励道:“我们第二个上场,大家彩排的时候注意记好的走位。我相信我们一定会有完美的呈现。”
“灯光、音响、视频,姜导,这些都没问题。”
工作人员比了个ok。
姜良国拿起对讲机,“行,再检查一遍舞台上的设备。等一会儿第一个小组上场的时候,灯光师注意点,要准时准点把光打到那些点。还有,上台走位的人,记住你们的位点和专拍你们的摄影机。”
姜良国又跟台下技术和后勤保障部门吩咐了几句。大概十分钟后,耳返里传来了导演组的声音,钟锐立那组上台了。
旬骅欣赏着第一组的表演,单雅不愧是国际大热女团的舞担,她的唱功可能没有钟锐立好,但是单论舞台呈现力,毋庸置疑是最吸引人的那一个。
女团舞的动作比男团的舞蹈在设计上更加妩媚,不过经过一定程度的改编,第一组的整体呈现的确让人眼前一亮。
旬骅拖着下巴看得认真。不过钟锐立是不是有个动作失误了,或许是自己看错了。
关雨开轻声说:“钟锐立进错了一拍,不过调整的很快。”
旬骅眨了眨眼,不愧是专业人士。
尤灌坐在他后面一排,向前伸直身子,双手搭在旬骅的座椅靠背上,凑到他耳边轻声说道:“你觉得单老师好看吗?”
谁在说话,旬骅转头却和尤灌的脑袋撞到了一起,他揉着撞到的地方,“你这毛病真的得改改,说话凑那么近干嘛。你刚才说什么,没听清楚。”
尤灌鼓着嘴,双手抱胸轻哼了一声,是啊,你看得那么专注,当然听不清我说的话了。他气鼓鼓地说了句:“没什么,你看你的吧。”
这孩子又发什么疯,旬骅无奈地看了他一眼,转头继续看向舞台。
尤灌盯着旬骅的后脑勺看了一会儿,发现前面的人真的不打算搭理自己,丹凤眼猛地变圆睁大,愤怒却轻踢了一下旬骅的椅子。
尤灌动作挺轻,但椅子的震动还是很明显,旬骅转头,发现尤灌正抿着嘴唇看着他,却倔强地一句话不说。
旬骅揉压着太阳穴,说真的,十岁的年龄差距在那里摆着,尤灌在他看来真的就是一个小孩,而且还是那种喜欢跟大人闹脾气借此得到关注的小孩。
旬骅无奈道:“行了,我认输。你刚才说的是什么,我这次绝对认真听。”
尤灌眼睛唰一下亮起来,然后掩饰性地轻哼了一声,但雀跃上扬的音调却暴露了他真实的心情,“你以为我是这么爱生气的人吗,我早忘了刚才说什么了。”
乔骥坐在关雨开的右侧,和旬骅隔着两三个人,他微微侧头瞥了一眼,眼底划过一丝若有似无的情绪。
今天的彩排很顺利,所有的小组都完美完成了舞台表演。不过,明天上午还要进行一次彩排,已经被淘汰的练习生也会参与明天的彩排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