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县城只有一家24小时营业的小药店,距离时年的画室两条街。气喘吁吁的买了硝酸甘油回来,时年便赶紧倒出来塞进古奶奶的嘴里,然后温柔的顺抚着她的胸口。
古奶奶不仅是小超市的老板,也是时年的房东。县城拆迁后她分到了两间临街的门市,原本一间居住,一间当超市,但看时年孤身一人起了怜悯,于是收拾出一间租给了他。她有心脏病,记性也不太好,经常忘记买药,但他很照顾时年,时年也就自然而然的照顾起了这个矮小的老太太。
平稳了一会,古奶奶抓着时年的手感激:“星星啊,幸好有你……这几年我心脏越来越不好了,要不是你,老太太我就——”
“奶奶,别这么说,我应该提醒你买药的……”
“相识就是缘分,星星,你可别觉得欠老太太我的。”
古奶奶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笑容:“今年过年我孙子回来看我,到时候还得麻烦你……”
“不麻烦,奶奶,有什么需要的你就说。”
“他来了也不方便跟我这老家伙一起住,你们都是年轻人,能不能让他在你这二楼住一段时间?”
古奶奶有些不好意思。
时年微笑,右脸小小的酒窝可爱的凹陷着:“行啊,随便住,我自己住也挺无聊呢!”
古奶奶说起过她的孙子,说是在澳洲留学。虽然想不通为什么古奶奶有能在澳洲留学的孙子,却没有能把她带出县城生活的儿女,但时年也不好问什么。
寒暄着把古奶奶送回小超市,时年回到画室,一边想着古奶奶莫名其妙的孙子,一边把冷掉的牛肉包子放进冰箱。
打开热水器的开关,嗡鸣响起,时年脱掉衣服钻进小小的淋浴间。蒸腾的水汽冲刷了遍体的寒意,时年隔着滑腻的泡沫,轻轻抚摸着身体。
他时常会因为自己是个sub而悲哀。
就像现在。
孤独而寒冷的冬夜,玻璃门外面细细碎碎的飘着雪,空荡荡的画室只有油彩的气味缠绕,能感受到的除了平静,还有空虚。
多年来他再没接触过任何一个do,他本以为只要远离do,就可以远离不堪的往事,活出全新的人生。
但他是sub,骨子里是渴望被支配和控制的。他扼制着脑子里那些有关性的绮念,却没办法扼制身体上生理的反应。
阮同怀曾经下过的指令就像冰凉的毒蛇游过他大脑的沟壑,每每在寂寞的夜里舔舐他的脑壳。
即便他强忍着不去触碰自己,也会在邪恶的春梦里惊醒,不得不面对腿间的湿黏。
他获取了一些曾经不了解的知识,知道do只要连续300天不和结契的sub补充血液,sub的身体记忆就会淡化,这么多年过去,他和阮同怀结下的契约早已经淡了,掉了。
可他仍然没办法射出来。
他被控制的太久,指令在他的脑海里像一艘沉船,顽固又腐朽。
李溪湍建议过他,找一个新的do结契,覆盖掉从前的指令,或许有用。
但时年一点也不想那么做。
do的本性是掌控,而sub的本性是服从。他没有自信能束缚住自己内心的欲望,他不敢试。
水花淋在身上痒痒的,像被粗粝的手掌和柔软的舌头同时爱抚舔舐着,搔刮着他的心脏。
时年闭起眼睛,将泡沫从脖颈揉搓到胸口,指尖只是轻抚过乳头,潮红便能冲上眼角。难耐的抱住双臂,时年额头抵住冰凉的瓷砖墙,抿起嘴角自我厌弃一般将双手下探,用力抓揉磨蹭着细嫩的腿根与囊袋。
被洁白泡沫覆盖的嫣红柱体偾张弹动,每每手指划过会阴处,铃口便会涌出一股透明的粘液。时年咬着下唇握住它,坚硬滚烫,却怎么揉弄都无法高潮,直到眼角挤出生理性的泪花,他只能吸着鼻子放开手,只觉得难过极了。
压抑的喘息和泡沫一同被水流冲刷,白皙皮肤下透出薄粉,时年扯过外面的浴巾狠狠擦拭着水滴,包裹住身体,覆盖住内心的失望与渴望。
寒假来了,孩子们欢天喜地,就是忙坏了时年。
过年前是家长们最忙碌的时候,就算没有课也会拜托时年帮忙照顾小孩,时年喜欢热闹,从不拒绝。
坐在画室角落的高凳上,时年微笑着看吵嚷的孩子们玩耍。他的头发上被调皮的小女孩夹了好几个卡通发夹,滑稽又可爱。
“还给我——”
一个小胖子从烧着热乎乎地暖的地面上爬起来,鞋都没穿就追到玻璃门外的雪地去,原来有一个小朋友抢了他的画册。
小孩子之间的矛盾激烈且短暂,时年不打算打扰他们,但那孩子可没穿鞋啊。
于是时年赶紧起身追出去。
冬日午后的阳光还算和煦,时年打开玻璃门,差点被雪面的反光晃了眼。
“打起来了!星星老师,小胖他们打起来了!”
时年抬起头,正看到小胖把对方骑在身下挥起胖胖的小拳头。
“不要打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