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格格误会了,奴婢不是这个意思……奴婢只是……”
“好了,别说了……退下。”
婉如厉声将奶娘喝退,随即抱着孩子坐到了床边,满是血丝的双眼此时昭示出她异常的疲惫,“儿子,现在额娘需要你的帮忙,不然额娘早晚得被那个该死的老太婆害死的!”
口中低喃着,而怀中的孩子却仍是哭闹不已,“别哭了,你难道不知道额娘现在很辛苦吗?”
婉如的喝斥声非但没有让孩子的哭声减弱反而越发的响亮,直到天明时孩子才渐渐的哭累了憋着小嘴睡了过去,而此时的婉如早已虚脱的坐在床边的踏凳上睡着……
三日后,正当大玉儿进药之时,门外急急跑进一个小太监,几步来到大玉儿的面前跪地甩袖说道:“启禀太后,四阿哥……四阿哥……”
“四阿哥怎么了?慌慌张张的就不能慢点说吗?”
大玉儿眉心微蹙沉着声音问道,眼角余光瞥了眼床边站着的婉如,然只是悄悄的一瞥却没有让任何人注意到。
“四阿哥高烧不退,太医说……太医说四阿哥可能不行了……”
小太监战战兢兢地说完,猛的便将头埋在了两腿间再不敢抬头看一眼床上的大玉儿,整个人都如同筛糠般战栗。
啪的一声,婉如手中的药碗应声而落,嘴唇不住地抖动扑通一声便跪到了地上,“怎么会这样?我的孩子……”
话还未说完,婉如便瘫软在了地上。
大玉儿轻搭在被上的手突的握紧,前个她还看了那孩子还好好的,怎么今个就突然病了呢?慢慢的坐起靠在软枕上看了眼坐在地上嚎啕痛苦的婉如,皱了皱眉说道:“行了,你光坐在这里哭有什么用?还不快点回去看看小阿哥,你这个额娘是怎么当的,孩子病了都不知道。”
“是,奴婢这就去……是奴婢没有照顾好小阿哥。”
婉如颤颤巍巍地坐地上爬起,朝大玉儿福了福身子便朝门外走去,踉踉跄跄的模样显得十分的憔悴。
大玉儿见婉如走出了门,抬手将小太监叫到了跟前,小声说道:“去把小阿哥的奶娘叫来,还有……把太医院的孙太医叫来。”
事情太过蹊跷,孩子怎么可能突然病了,而且病的还这么是时候?
“喳”
奴才这就去,小太监起身刚要离去,门外就又传来了一个焦急的声音,紧接着无良辅一个趔趄被门槛绊倒整个人趴在了地上,“太后……太后大事不好了……”
“今个是怎么了?一个个都像丢了魂似的。”
大玉儿一把将盖在身上的被子掀开坐了起来,一旁侍候的小宫女急忙上前替大玉儿穿好鞋。
吴良辅满脸大汗嘴唇发紫地跪爬到大玉儿的面前,咽了口唾沫用袖子擦了把汗说道:“启禀太后,皇上……皇上刚刚下了早朝……在乾清宫的门口吐了一大口血,接着人便昏迷不醒了。”
“什么?!”
大玉儿的身体晃了晃险些晕倒在地,手抓住扶着她的小宫女瞪大双眼盯着吴良辅颤巍巍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皇上到底怎么了?”
她的心就像突然被插进了一把尖刀。
“太后,皇上今个刚下早朝便吐了一大口血,然后就昏迷不醒。”
“太医呢?太医都死哪去了?你们都是死人吗?”
大玉儿边说边急急朝门外走去,吴良辅紧跟其后解释道:“回太后,太医们都赶到了乾清宫,可奴才来的时候皇上还没有醒。”
“你是皇上身边的近侍,皇上的起居都由你一手操办,皇上最近没有异样吗?”
“没……没有,皇上最近都挺好的,今个上早朝前还吃了两碗莲子羹……”
说着说着,大玉儿已来到了乾清宫的门前,而此时宁瑶也在奴婢的搀扶下来到了宫门前,见大玉儿走进上前福了福身子,“臣妾给太后请安……”
大玉儿伸手扶起宁瑶心里不由的叹了口气,这皇后身子一直就弱不禁风的,而如今皇上又抱恙让她如何是好啊,“什么也别说了,咱们还是先进去看看皇上吧。”
宁瑶跟在大玉儿的身后走进乾清宫,当她看到床上脸色惨白昏睡的人时,不由的皱起了眉头。
“奴才给太后、皇后娘娘请安。”
太医们齐跪请安道。
“皇上的病情如何了?”
大玉儿劈头盖脸的问道。
“回太后的话,皇上的病……皇上的病奴才们还……还没有查出病因……”
当啷,大玉儿手一挥将桌上的茶杯打翻在地,怒视着跪在地上的太医们,用手指着厉声喝道:“大清用俸禄养着你们,可到了用你们的时候,你们却连个病因都查不出来……你们说还留着你们有何用?!”
“太后饶命……太后饶命……”
宁瑶敛步来到床边,俯□仔细地看着顺治的脸,瞬间她的心猛的紧缩,闭上双眼努力平静了片刻心情才转过身看向正怒火中烧的大玉儿缓缓说道:“太后,皇上的病和佟贵妃的病一模一样!”
结局
宁瑶的话音刚落,大玉儿的脸上便呈现出复杂的情绪,是怎样的一种情绪……
过了良久,她才慢慢来到床边,微蹙的眉头下那双原本锐利的眼睛此时显得有点暗淡无光,她可以执掌朝纲、可以安邦定国、可以母仪天下……然而她唯独无法左右人的生死,这不可不说是她的悲哀和无奈!
“所有人都退下,皇后你留下,我有话要单独问你!”
大玉儿将脸上的忧郁掩下低声说道,她心中明佟贵妃的死绝非偶然,只是她不想为个女人将皇宫搅的乌烟瘴气,而此时皇上的病症与其如出一辙,这说明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