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之前还整块黏在姜南风脸上,色彩斑驳的妆粉就被驯服了。
万妈妈托着姜南风的下巴在光下旋转,自言自语:“擦过粉,嘴唇都发白了,气色不好,我带来的口脂呢,稍微擦一点,提气色。”
她边说边转身去翻找口脂,姜南风想说不用再擦其他了,一转身看到了萧燧站在自己身后没见过世面的呆愣模样。
“万妈妈,其他的不用了。”
姜南风挥退下人,笑着问,“二殿下应该在忙着整军,准备离开洛阳,怎么有空过来?”
萧燧已经吃过嘴上得罪姜南风之后被整治的苦头,他直接略过姜南风上妆的事情,指着外头说:“我欠姜候的长袍钱,我给姜候送来了。姜候找人查一查数额,之后跟我签个单子,咱俩把账清了。然后我就该走了。”
姜南风知道自己吃穿住用的消耗有多奢侈,回洛阳后故意没提被刺杀时候撕破的衣裳,萧燧居然主动带着财物送上门了?
萧燧要养辽东军,他哪来这么多钱?
姜南风带着好奇起身,“走吧,带我看看。”
心里提醒自己一遍了“不要提姜南风私事”
的萧燧还是没能管住嘴,脱口而出:“你戴妆出门不怕被人看见么?”
说完话,萧燧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看着萧燧懊恼地神情,姜南风捉弄人的心思大起,故意说假话哄萧燧:“二殿下与我同行数月,竟然才发现我平日是带妆出门的?”
萧燧指着双眸,笃定反驳:“我看见了,不可能,你以前绝没擦过粉。”
“……这样啊,二殿下看来十分关注玉鹤了,竟然连和我擦没擦粉都记得这么清楚。”
姜南风把意有所指的视线停在姜南风脸上。
危险地信号又一次出现在萧燧脑中。
他迅速结束谈话,一把抓住姜南风,大步朝外走:“姜候,走,去看赔偿!”
萧燧走得太急,用的力气也太大,姜南风毫无防备被他扯了个趔趄,胸膛猛然贴上萧燧后背。
“唔。”
姜南风捂住被撞疼的鼻子。
酸痛直冲双眸,眼眶里不受控制地聚集了一汪泪水,摇摇欲坠。
“喂,我不是故意撞你的,你别哭啊!”
萧燧站在江南风面前,慌得手脚都不知道摆在哪里合适的。
萧燧心脏高悬,不知怎么想的,居然问:“你小心点,别把鼻血滴在衣服上,我家底都掏空了,真赔不起第二件了!”
要命的礼物
伤到姜南风等于破财的公式深深镌刻在萧燧心中。
萧燧见姜南风那副处理伤口生涩的模样,着急上前,不管不顾地用力压住姜南风肩膀迫使他弯下腰:“低头,把手放下,别捂着。”
没有了手掌地遮掩,两三滴鲜血落在石板地面上。
“别碰你的鼻子,把右手举高。”
话虽如此,看到姜南风两管鼻腔都流着血,萧燧拉着姜南风举起双手的时候,还是心虚地不敢与姜南风对视。
脸上的脂粉和血黏在一块,带着腥气盘桓在唇边,姜南风厌恶地动了动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