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雅,让她走。”
祝清宁眼光一凝,眼眸中浮出一丝冷。
这世道就是这样的,何必自讨没趣。
容雅放下手,让春兰离去。
“清宁,你别放在心上,这种人,就不该救的。”
陆修见她神色不太对,想着应是因为那叫春兰的女子,忙绕到门边,伸手,将木门合上。
“我让掌柜的拿一身新衣来,你先换了衣裳,千金楼刚来了一个新厨子,做的酸汤鱼那叫一个绝,正好尝尝看。”
祝清宁没什么胃口,不过听说是酸菜鱼,许是开胃的,便点点头。
晏府,张太医战战兢兢从书房出来,转身先将门拉上。
晏老夫人满脸焦急,“礼辞如何了?”
晏家主母徐氏也满脸担忧:“极少见张太医这副神情,还请张太医如实相告,礼辞可是……”
说到最后,徐氏声音忽然哽咽。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老爷走后,她唯一的牵挂就只剩下晏礼辞,若是他有个三长两短,叫她如何活。
“夫人,老夫人,辅这是染上了重疾,城南忽然出现的怪病十分相似,起初诊断不出来是何种缘故,可后面,会忽然疯,失去理智,大人这还是刚开始……”
张太医强忍着心虚,神色凝重道。
“城南的怪病!”
晏老夫人一听,眼珠子往上翻,差点晕倒过去。
徐氏扶住她,神色也变化莫测,“礼辞几时去的那个地方,竟然会得了此病!”
这几日,有些小道消息,说是城南片区有人得了怪病,无论白天晚上,总能听见嘶吼,像是痛苦的挣扎,然后人便疯了一样,自己也不能控制自己。
这怪病,许多大夫都看了,仍旧不曾找到病因。
这些消息,传的不是很广,只是一些知晓内情人先听到了。
晏府这等高门,自是什么消息都第一时刻知晓的。
“晏辅想来是去过城南了。”
张太医道,想着晏礼辞嘱咐的,连晏老夫人和夫人都要隐瞒,他也没办法,只好这么编了。
好在晏礼辞确实事事操心,皇帝给了他许多权力,只要在京城生的事,这位辅都能有参与调查的权力。
这么一说,晏家也无人敢怀疑。
只是老夫人要上前去开门,想去看看晏礼辞的情况,这手一伸,张太医瞳孔一缩,顿时挡到她前面。
“老夫人,辅这怪病,怕是会染人,若非万不得已,还是不要见的为好。”
“什么!不能见礼辞!我不怕,礼辞是我孙儿,我就是拼了这条老命,又何惧病魔染身!”
晏老夫人还是个性子倔的,什么都不顾便想往里冲。
张太医眼看就要拦不住,心都提到嗓子眼。
“母亲,礼辞最敬重您,这个时候,你若是有个什么闪失,想必他也不能安心养病,还是先不见吧。”
这个时候,徐氏倒是冷静。
整个晏家,在晏老爷去世之后,全是她这个糟糠之妻在操心。
老的,小的,她无论多在意,都得先稳住大局。
“老大媳妇,礼辞这个时候,没个体己人照顾怎么行,谁能保证丫鬟们能不怕染病尽心伺候啊!”
老夫人满脸着急。
“体己人?”
徐氏想了想,眼里忽然闪过一道精光。
“母亲,那祝家的女儿不是想表诚意吗,看起来倒是真心得很,这个时候,最是能试探的时候,不若让人上门来照顾礼辞几日……”
若是她当礼辞都看清那祝清宁虚荣的真面目,礼辞也不用和这样的人相守一生,痛苦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