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薛家的这门亲事,之前一阵子,京中是传得沸沸扬扬的。说那个三奶奶门第低就算了,偏还不是自幼在史家长大的,是乡下来的孩子。
最主要的是,她还做过那薛霁的贴身丫鬟,以婢女的身份在薛家待过。
如此身份悬殊的两个人,最终却结为了夫妻,可想而知日子得过得鸡飞狗跳。
可偏偏那薛三郎又待她不错,那日尚书大人摆宴,他也把那个史氏给带过去了。
不管他们私下里日子过得如何,至少明面上,那薛三郎是愿意给他的那位夫人几分脸面和尊重的。
只是这小娘子,倒是会来事儿,只才同自己夫人见过一回面,就攀上了交情。
也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有句话叫“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虽说话也不能说得那样难听,但这件事的确奇怪了些。
“你也别高兴得太早了,别以为上赶着给你送生辰礼就是好事儿。都一把年纪的人了,还这么单纯,凡事不晓得多往深了去想想,不晓得多个心眼子。”
其实姜氏自己心里也有些奇怪,但就是见不得丈夫这样说。
他自己忘了妻子的生辰,有人记得,还被他这样一顿数落,姜氏就是看他不爽。
于是硬杠道:“老爷到底是刑官儿,就是不一样。不论什么事情,都得把人家的心思往坏了猜。好像别人送这个礼心思不纯了,就能掩盖了您没送礼的事实一样。”
“没送就没送,我又没怪你,摆出这副样子来给谁看呢?”
说完,姜氏往床上一倒,然后把被子使劲一拉,背对着人,气鼓鼓睡下了。
“你!”
刘大人被她这样一堵,竟一句都回不上来。
最后只能丢下句“不可理喻”
后,也索性躺下,背对着她睡。
被子不够盖,他就也使劲拽。可姜氏那边手正死死揪着被子,任他怎么使劲,也无济于事,最后只能作罢。
次日,到了衙门,见自己上峰似面有憔悴,还时不时的打哈欠……薛霁在同他谈完公事后,不免也好奇多问了句:“这是怎么了?一副没有精神的样子。”
“还说呢!”
刘大人又掩嘴打了个哈欠,趁他问起,正好逮着机会同他提了昨儿之事。
“昨儿是我夫人生辰,因是小生辰,估计连她自己都忘了。可你家夫人心细,记在了心上,昨儿早早的便差人去送了礼。晚上我回去后,我家夫人就不高兴了。说是连个只见过一面的小妹妹都记得她生辰,偏他给忘了。跟我闹了一夜,连被子都不给盖,我能睡得好?”
薛霁想笑,却是忍住了。
“刘兄和嫂夫人感情好,尔等羡慕不来。”
薛霁调侃。
刘大人却说:“薛老弟同弟妹感情不好吗?我看你如今日日容光焕发,精神抖擞,想是新婚日子过得不错。都是过来人,我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