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验对象歇斯底里的状态让李雨游有些不忍直视,“这已经是最接近成功的结果了。”
“我明白了,但Lsd-29对精神干预的实际效果比想象中还要大很多,”
刘先明说,“如果用在人体身上。。。。。。”
“幸运成功的话,大部分普通人可能会听从指令,意志力顽强的,也许需要催眠之类的手段干预,极个别可能需要电击,”
虽然只是在客观陈述,但李雨游难以想象那样的场景,“失败的话,什么后果都有可能,多半会变成疯子。”
上面规定的时间临近,短时间内也不会再有新的进展,李雨游撰写了最终的报告,刘先明略作修改,便将报告内容呈上去。运气又眷顾了他们一次,高层审阅后没有进行批驳,一是因为前线战况明朗,几个俘虏的供词不再关键;二是相比中央三区的组而言,他们至少有了实质性突破。
经过研究,由于Lsd-29实在太不可控,高层叫停了这个项目,他们最害怕不稳定因素和潜伏的危险,因此勒令将此前所有的现存成果和资料进行销毁。
在销毁完成后,所有组员迎来了一个期盼已久的假期。
兰青、常瑗瑗和严若云都选择回家或找老朋友叙旧,但游羽两者皆无。陈徊看出了他的无所事事,主动陪他去了几个周边的景点。
也就是在那里,陈徊问游羽未来想做什么。
陈徊告诉游羽,以后带他自驾去海边看日落。
“你跟你前男友的事,听着还有些浪漫。”
“没有,我们没有在一起,只是陈徊经常照顾我,所以其他人爱开玩笑而已,”
李雨游说,“除了游琴,陈徊是我出生以来对我最好的人,我确实很依赖他,也曾经幻想过这辈子能不能就跟他待在一起,只是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来得及生。”
幸福的构建需要累积成千上万个快乐的碎片,但崩塌可以毫无预兆,就在一瞬之间。
那之后半年,项目组回到了之前的工作,继续进行治疗类药物的研究,生活也回归平静。规律的日子持续到了新年,同上次假期一样,由于是特定节假日,组员们都各回各家,这次连陈徊也不得不离开。游羽对此没有意外,陡然重回孤身一人,他原本以为自己不会在意,但未曾想有一股陌生的失落。于是在短暂的休息之后,他又回了实验室,甚至好几晚睡在了里面。
只是他没想到出来时已经是天翻地覆。
他至今不太敢仔细重想那一天,严若云和兰青慌不择路地跑进来,兰青以往是最谨慎的,但这次碰落了一整排的试剂瓶,玻璃碎片散落在地,没有人顾得上。向来冷淡的严若云在大喊:“出事了!”
闻绪:“我猜是刘先明对Lsd-29动了手。”
李雨游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
“变故本因不外乎贪嗔痴,”
闻绪说,“你告诉我Lsd-29功能的时候,我大概就想到了一百种能拿它赚钱的方式。”
“对,”
李雨游闭上了双眼,“他找到了其中一种。”
“哪种?”
“刘先明在销毁之前,将最终报告留了底,制成的Lsd-29也保留了一部分在手里,”
李雨游闭着眼,语气中蕴含一丝不易被察觉的痛恨,“然后他以一个很难想象的价格,陆续出售给了一些地下组织。”
游羽三人赶到刘先明分配到的私人单间时,事情已经来到不可挽回的地步。
常瑗瑗匍匐在地上,身体在不自觉地抽动;她的旁边血流成河,不是她的血,陈徊身上中了三刀,奄奄一息,连一句话也说不出;而刘先明颓废地坐在他的单人沙上,手上沾满了别人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