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沛若当不起,那就无人可当了。”
容渊笑笑,也不在意,将最后一粒棋子落下,便拂了袖,起身。
肖瑾已经无子可下,跟着皇帝起身,拱手道:“皇上技高一筹,臣心服口服。”
下了这么多年,没一回赢过,肖瑾也不敢赢。
君臣有别,他很是清楚,不敢僭越。
皇帝走到御案前,将南阳捎来的谍报递给肖瑾,让他仔细看看。
肖瑾看得分外仔细,面色也是越来越沉重,看完后,他也明白了皇帝突然私自召见自己的用意。
“承蒙皇上看重,臣愿意走这一趟,助五王爷摆脱困境。”
肖瑾微微躬身,极为慎重地请命。
一点就透的人,皇帝也愿意提拔。
“那王庭虽不至于是龙潭虎穴,但也差不到哪里去,你此次前去,务必慎之又慎,可别学那个丢人现眼的玩意,为个女人把自己置于险境,还累得人去救。”
说到容琰,容渊犹似带着一丝怒意,不想管,又不得不管。
肖瑾拱手:“臣必当谨记,绝不敢犯。”
容渊两手将人托起,笑了笑:“子沛的本事,朕是晓得的,你办事,朕放心。”
临行前,肖瑾只有一个请求,想见淑妃一面。
“臣不会透露一字半语,只想同姐姐告个别。”
皇帝感念姐弟情深,当即就允了。
男女有别,肖瑾鲜少来到淑妃宫中,淑妃看到弟弟,也很是意外。
“你怎么来了?”
但见弟弟表情,淑妃面色也是一变:“是不是又有任务了?”
淑妃不会仔细地问,他要去哪里,做什么。
她能知道的,弟弟必然会告诉她,不能知道的,她也绝不会多问。
淑妃唯一的要求,就是弟弟健健全全地离开,也要全须全尾地回。
“我是不懂你们男人所谓的光宗耀祖,封妻荫子,你到如今莫说妻了,连个妾室都不曾有,等你回来,必要听我的,娶一门贤惠的妻,再生几个孩子,好好把日子支棱起来。”
她这辈子是看得到头了,但弟弟不行。
肖瑾恍恍惚惚地听着,脑中闪过一女子的笑靥,只一个字,好。
他确实该娶妻了。
娶了妻,就可以断掉脑中那不切实际,大逆不道的念想了。
盘算
潮湿阴暗的房间,细窄铁门缝隙连根手指都难以伸出,四周湿气伴着地下独有的潮腐味,几欲让人作呕。
容琰靠坐在稻草铺就的木板床上,双手和双脚均被连着墙的长长铁链绑缚住,动弹不得,那种令人窒息的腐臭味始终充斥着鼻间,就连墙上都起了层湿滑阴潮的绿藓,恶劣环境可见一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