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窈坐了没多久便起身,朝男人软软一笑:“我去厨房看看紫鸢做了什么好吃的。”
不过一两刻钟的时间,尧窈去了又返,手里多了个汤碗,鸡汤的香味很浓,飘入容渊鼻间,顿时胃口大开。
尧窈两手捧着汤碗,到了男人跟前:“老爷尝尝,紫鸢熬了两个多时辰,还放了不少进补的料进去,可好喝了。”
她自己在厨房里就没忍住,足足喝了两大碗。
容渊对鸡汤并不排斥,何况这味儿确实香,难得勾起了他的食欲,也就不再摆架子,把书本一搁,坐到了桌边,端起汤碗喝起来。
男人没有用勺子,一手捧着碗,不紧不慢地喝,身为天潢贵胄的仪态和教养自是无人能比,即便这样不算文雅地喝汤,举手投足另有一种不同以往的洒脱不羁。
尧窈更是目不转睛地瞧着男人,见他将满满一碗谈喝完了,讨巧地递上帕子,轻声问:“厨房里还有,妾再给老爷端来。”
女子服帖乖顺的模样,比这鸡汤更能取悦男人,容渊接过帕子擦了擦嘴,道不必了。
他在口腹之欲上,向来克制,即便偏好某种食物,也懂得适可而止,绝不贪多。
尧窈收回被男人擦过的帕子,搁到一边,又问:“老爷要不要吃些点心,紫鸢做的南瓜糕也很不错。”
南瓜是个好东西,便宜好种,又能长时间储藏,饥荒时期必不可少的一样食物。
容渊有所触动,松了口:“那就来一点。”
尧窈端着汤碗送回厨房,又捧来一盘子的南瓜糕,容渊拿了一块,看了看一旁殷殷瞅着他的姑娘。
“你也吃。”
尧窈手摸向小腹:“妾刚刚在厨房吃了不少,再吃,肚子要撑坏了。”
男人余光瞥到姑娘依旧平坦紧致的小腹,轻笑了一声。
天下女人在这方面倒是一个样,明明不胖,瘦得很,却总嫌自己还不够瘦。
反而是男人并不喜欢女人太瘦,毕竟,谁也不想抱着一堆咯人的排骨睡觉。
容渊吃了两三块糕点就不再碰,倚在榻上继续翻书。
尧窈搬了个凳子坐在榻边,瞧着纸面上那不太白话,密密麻麻的生僻字,毫无兴致,只看着男人问:“老爷何时回家,还是天黑以后么?”
容渊眼皮未抬,恩了声,算是回应。
尧窈小心翼翼地试探:“那妾也可以回家吗?”
见男人没有反应,一声都不吭,尧窈再问:“妾想回东瓯,可以吗?”
容渊从纸面上抬眼,笑了下:“不可以。”
短短几个字,斩钉截铁,毫无商量的余地。
尧窈面上流露出显而易见的失落,果然,都是假的,亏她还傻傻信了。
什么连命都可以不要,要她的命才是真。
尧窈一时间灰了心,人也站起,将凳子搬回原处,再不看男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