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渊颔首,稍许,又道:“品质上等的珍珠不易得,且再等等。”
赵无庸诺诺应是,主子说什么,他照做便是,可不敢多问珍珠的由来。
步出屋子,到了甲板上,赵无庸才算了舒了一口气,但见肖瑾独坐在船头,那背影隐在月色中,略显萧索。
赵无庸移步过去笑言:“这里多的是翘首以待的姑娘家,不乏容色过人,身段旖旎的极品,大人在这独坐岂不可惜,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呢。”
赵无庸也就在容渊面前拘谨,到了外头,那是什么荤话儿都能脱口而出。
肖瑾心事重重,兴致也不高,听着赵无庸轻浮的话语,不觉皱起了眉。
那些个以风月为生的女子,大多庸脂俗粉,俗不可耐,莫说春风一度,便是给他提靴都不配。
肖瑾冷眼以对:“赵管事有兴趣可以自去,拉皮条这种下三滥的勾当,还是少做为好。”
话说得极为不客气了。
赵无庸摸摸鼻头:“一时失言,大人切莫当真。”
这些个名门出身的清贵公子哥,目下无尘,自视甚高,九等,泾渭分明。
可那又如何,要办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时,还不是得找上他们。
真正论起来,又比他们这些下九流高贵到哪里去呢。
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
尧窈这一觉,睡得很沉,但又不是很长,掀开眼皮醒来时,外头仍是黑漆一片,唯有点点灯光透过纸窗照进来。
正是这点光,引着尧窈,想看看外头是个什么情况,她又身在何处。
尧窈手撑着床面,软软起了身,掀开窗扉一角往外看去,才惊觉自己竟然在船上。
外头还有不少精致漂亮的船只,错落有致地停在河面上,有的船上黑暗无光,有的船上亮着灯,就连窗户也是敞着的,水面上的微风拂过,吹开了窗纱,对面船里有些什么,从尧窈这里看过去,也能看到不少。
尧窈并非有意窥探他人的私讳,可对面船里头有个年轻女子,伏在榻上,双肩一抖一抖,看似是在哭泣,且很是伤心的模样。
小公主见不得伤心的姑娘,没能忍住,隐在窗后,好奇地看向对面。
那姑娘一直在哭,啜泣声丝丝缕缕地传过来,听得尧窈揪心。
她是遭遇了什么不好的事,哭得这么悲切。
就在这时,门开了,容渊走进来。
尧窈回过头,怔怔望着他。
容渊瞧了眼开了条缝的窗子,没说什么,只把仍在愣神的女子揽到了怀里,带着她躺下,和衣而眠。
“也才四更天,再陪我睡会。”
说着,男人闭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