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钰收拾着包袱,听到她这么说,没有跟她客气,是问“你听说过我?”
“常常听师兄提起你。”
沈轻云微微扯动嘴角,那笑容显得有些勉强,似是用尽全身力气才挤出一丝笑意,“他总说你们自小青梅竹马,而你善良温婉,是这世间顶好的女子,此次若不是你,我怕是凶多吉少。”
秦钰的手一顿,心中五味杂陈,她强忍着情绪,说道:“沈姑娘,你既知晓我与佑祺的关系,便该懂得些分寸。”
“钰儿姑娘,江湖中人不拘小节,我与师兄情同手足,你不要误会。”
沈轻云微微一怔,她轻咳几声,每一声咳嗽都像是扯动着伤口,显得更为虚弱,身体也随着咳嗽微微颤抖。
“情同手足?”
秦钰直视着她,“沈姑娘莫要忘了,男女有别。你口口声声说不拘小节,可你今日的所作所为却处处透着不妥。”
此时苏佑祺从门外进来,听到秦钰的话,皱了皱眉,有些不满地说道:“钰儿,你怎能如此狭隘?我与师妹之间只是同门之谊,此次她为了救我才受此重伤,你放尊重些。”
沈轻云咬了咬下唇,看着苏佑祺,眼中泛起一丝泪花。
听到这话,秦钰难以置信地看着苏佑祺:“佑祺,在你心中,我便是这般不堪之人?”
“事实便是如此,轻云如今重伤,你就只想着这些琐事!”
语毕,苏佑祺也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重了,脸上闪过懊悔。
他的目光落到秦钰收拾好包袱上,连忙道:“钰儿,你这是要走?”
“我已经为她医治好,这药你先让她按时服下,还有些药我回去配好再给你。”
秦钰将一个小药瓶放到他手上。
“外面在下雪,你莫要出去了,就在这里住一晚吧。”
苏佑祺接过药瓶。
秦钰抬眼看他,目光中带着一丝嘲讽:“这宅子就两间房间可以休息,我在这里怎么住?”
苏佑祺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他能感觉到秦钰话语中的不满与质问,秦钰这是在怪他?
床上的沈轻云道:“师兄,现在天色尚早,她此刻回去尚且能在城门关之前入城,你再拖着,她便来不及了。”
秦钰不想再待下去,转身就往外走。
“钰儿等等,我送你。。。”
“嘶~”
,苏佑祺话还没说完,就见沈轻云捂着胸口,蹙着眉,一下子拉住了苏佑祺的脚步。
秦钰走出门,她心里期待苏佑祺能够和她一起走。
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的洒落,她回头看,那扇门紧紧闭着,苏佑祺没有出来。
这宅子明明是他送她的,她拥有十年的宅子,就这样住了一个苏佑祺隐瞒了多年的师妹。
寒风如冰冷的利刃,穿透衣物,刺痛她的心。每一丝寒风都像是在嘲笑她的天真与愚蠢。
苏佑祺喜欢自由,没人比秦钰更清楚。
自幼时起,苏佑祺便不爱读书,在书院里总是逃学,不是去了茶肆听说书就是去了哪家武馆练拳,老侯爷原本等他弱冠就要给他寻个官位,哪知道他不知何时认了个师父,拜于那武林中的青山派。
秦家和苏家是京城中两大家族,两家距离近到只有一墙之隔,巧的是,两家的夫人同时诞下子嗣。
老侯爷便在喝茶时与秦父立了口头之约,日后两个小孩是要成亲的。
这么多年,苏佑祺除了秦钰,从不与哪家姑娘有接触。
正因为如此,秦钰才会跟在苏佑祺身后等了这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