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吧,你一点诚意也没有。”
崔浩说完,突然想起说:“你怎麽会到车库来?”
“我……”
肖迪猛地咬住下唇,他不想说是追著崔浩的车进来的,总觉得那样会让自己显得很难堪,於是话锋一转说:“我走错了。”
“哦。”
明知道是谎话,崔浩还是照单全收了,笑了一笑,客客气气地邀请说:“那到楼上坐坐吧。”
肖迪一口拒绝:“不用了,我还有事。”
崔浩好笑地说:“那你是来干什麽的?总不会是凑巧路过的吧?”
肖迪将手上提著的东西塞到崔浩手里,说:“这是谢礼,另外告诉你一声,小天找著了。”
崔浩将东西捧了满怀,诧异地扬了扬眉毛,问:“哪里找到的?什麽时候的事?”
肖迪见他关心的表情不假,不由缓了紧绷的面容,说:“昨天在车站堵到他的,他跑到隔壁城市去玩了几天,这会儿正被我爸关家里劳改。”
崔浩阴险地说:“让你爸好好治他!你爸舍不得下手就让我来!”
肖迪斜他一眼,说:“小天又不是你什麽人,你激动什麽?”
“怎麽不激动?“崔浩夸张地睁大眼,小鼻子小眼睛地说:”
那小子可诓了我一晚上的酒店房钱!”
肖迪听他又提这事,从上衣里掏出皮夹,痛快地说:“行了,我把钱还你吧,省得你一天到晚惦记著。”
崔浩却笑嘻嘻地按住他的手,说:“别别别,我就当花钱买教训,明白一下什麽样的人能招惹,什麽样的人不能。”
肖迪见他一脸笑意,根本料想不到崔浩这话说得别有含义,只好提醒说:“如果这回你不要,以後可就没机会了。”
“行了行了。”
崔浩摆摆手,又说:“你不是有事,走吧走吧,我也要回去了。”
肖迪根本是专程来找他,哪里是有事,可是话说在前头了,此时收回又有点失面子,只好点点头离开。
崔浩看著他走,也毅然转身,一边拆著怀里的谢礼物,一边叽咕:“唉,晚上又该睡不著了……”
13
南方的春季有一个显著特点,那就是潮湿天气,一潮起来,衣服三天两头晾不干不说,地上一块一块的水迹,就跟拖地没拖干一样,一不留神就得跟地板亲密接触。
崔浩这天早上起晚了,按了闹锺就急匆匆掀开被子跳下床,这一跳堪比猛虎落地,哢嚓一声就把腰给扭了,疼得他呲牙咧嘴,半天起不来身。
好不容易扶著腰又爬上了床,崔浩拿过手机拨了电话给沈建业,一边哼哼唧唧博取同情一边交代手头上所有的工作。
沈建业在电话一头风凉地说:“你摔得真是时候。”
崔浩哼唧得更夸张了,说:“我也不想的啊,总之一切就拜托了。”
沈建业阴沈著声音问:“那要休息到什麽时候?”
崔浩用痛得抽气的声音回答:“难说,难说啊。”
沈建业顿了一下,清清嗓子说:“桑田问要不要送你去医院,有需要的话,我们现在过去接你。”
崔浩把手机换到另一边耳朵上,仰躺在床上说:“不用了,我一会儿自己去就好,反正楼下有个跌打药馆。”
等到沈建业不甘不愿地挂了电话,崔浩才阴阴笑了起来,可惜还没笑痛快,腰上的伤又让他皱起了整张脸,不得不哀号一声。
躺在床上没多久,崔浩实在是疼得受不了,只好扶著腰下床,小心翼翼地一步一步走向浴室,简单刷牙洗脸之後,连睡衣都没有换下,直接套了件外套就出门找跌打医师。
在药馆里经过一阵呼天抢地的治疗,回到家的崔浩行动迟缓得像是上了年纪的老人,一进门连钥匙都来不及拔下就瘫倒在沙发上,嘴里一阵阵嘶嘶地抽气。
腰伤的地方是火辣辣的疼,经过跌打医师的家传功夫,崔浩只觉得疼得更厉害,医师还美其名曰:“痛才好得快。”
崔浩痛得几乎要挤出泪来,加之早上没吃过东西又折腾了数个小时,浑身一点力气没有,歇了好久才慢慢爬起来,走进厨房找吃的。
料理台是脏乱的,冰箱是空旷的,崔浩的脑袋也快要爆开了,他呆呆地靠在厨房门边站了一会儿,随即做了个明智的决定──回到房间继续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