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李寻颔应下。
*
苏媞月在听雨楼养了几日后,脚踝的伤好的差不多了,可以下地走路。
只是右脚伤的重些,不敢真的踩在地上,所以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太医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叮嘱她好好养着,可以外出走动走动,但不宜太久。
关于内务府徐公公的事情,苏媞月也略有耳闻,都说他是失足从楼梯上滚了下来,把自己摔成了半身不遂的残废。
可苏媞月心里清楚,这事肯定和萧鹤野脱不了关系,虽然不知道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有可能是证明花房那件事和他无关,也有可能只是为了吓唬她。
如果是为了吓唬她,那就有些多余了,苏媞月从一开始就知道萧鹤野为人处事的风格,她已经够怕这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了。
虽然苏媞月胆子小,性子温软,但她聪明也听劝。
萧鹤野不是不喜欢她躲着他吗?
吃了午膳,苏媞月在房中小憩了一会儿,由琉宛搀着她一瘸一拐的去了趟夜阑阁,可不巧,他没在。
晚上的时候,苏媞月在房中看见他屋子的灯亮了起来,又故意拖着受伤的脚去了一趟。
这下萧鹤野总不能再说她没诚意了吧?
苏媞月想着……这司礼监掌印太监再怎么混蛋下作,也不能对一个病人怎么着吧?
见她是一个人来的,走路也不方便,李寻欠着身把她搀到了房内。
苏媞月看了一圈,没有见着人,有些诧异。
李寻笑了笑,对她说:“督主在盥洗室。”
“知道了,那本宫在此处等他就好了……”
苏媞月侧望了望屏风后面的隔间,偶尔能听见水流的声音。
她在窗边的小火炉旁坐下,长椅下垫了厚厚的羊毛垫,又软又暖。
“娘娘,喝茶吗?奴才这就去备。”
李寻躬身询问。
“不必,多谢李公公。”
苏媞月轻轻摇了摇头,她晚上基本不喝那东西,一旦喝了便很难入睡。
李寻离开后,约莫过了半炷香的样子,萧鹤野才从屏风后面出来。
苏媞月偏过头,淡淡瞥了一眼朝自己走来的人,一时竟有些移不开视线。
萧鹤野身量很长,体格魁梧,许是因为刚沐浴完,身上只穿了件藏青色的寝衣,交领处有些宽松,隐约可见底下麦色的肌肤和紧实的胸膛。
苏媞月见他也望着自己,红着脸收回视线,一言不的望着小火炉燃着的炭火。
“娘娘怎么病着还到处跑?有事?”
萧鹤野边说着话,走到长案边上自顾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身子倚着长案,然后朝她望过来。
他好像是故意这么问的,因为那天那句,无事不登三宝殿。
苏媞月会主动来找他,莫非是有事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