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黎鸢抬眼望住她,没有再问。
付汀梨用勺子戳一下软绵绵的奶油蛋糕,还是把刚刚那话接下去说了,“要是试着去相信路上遇到的人,那我看到的东西该多新鲜啊。”
孔黎鸢没有再说,只是注视着她,然后很轻地笑了一下,
“你还真是……”
“真是什么?”
付汀梨正盯着两大块剩下来的蛋糕愁。
“和以前一模一样。”
孔黎鸢仍旧是笑,只不过笑得有些散漫。
“有吗?”
付汀梨并不认可,轻轻地说,“其实我刚刚说的,都只是我以前才会说的话。”
“我已经变很多了,孔老师。”
“这件事不是由你自己来判定的。”
孔黎鸢用她之前说过的话来反击。
付汀梨一下卡住,没话说了。
干脆慢慢吞吞地开始收拾桌上的残局。孔黎鸢却又突然说,
“先放着吧,冰箱里放不下。”
“也是。”
付汀梨说,“那要怎么办?”
“我明天再来处理吧。”
孔黎鸢说,然后又垂下睫毛,低低喊她的名字,
“付汀梨。”
“啊?”
付汀梨有些懵地抬头,手上还粘着些奶油。
孔黎鸢掀开眼皮,明明坐在她面前,目光却遥远,
“我今天晚上,可以留宿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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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宿并不是一个大问题,她们曾经不止一次地,和对方挤在一个小房间里度过夏和冬。
就算撇开在加州的一切不谈,她们在禾瓦图萨利哈家,也挤过一个小房间。
现在已经不是冬天。
她们甚至不需要分开两床被子,只需要同盖一条薄毯,因为付汀梨只买了一条。
洗漱收拾完之后。
付汀梨打了个哈欠,关了灯,犯困地躺在了孔黎鸢身旁。
出租屋的床不大,一米五宽,恰好能容纳两个成年女性,还能让她们相安无事地各躺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