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年惊讶地看着眼前的女孩。
过去的季凡凡穿着朴素,眉宇间都是小女生的羞涩和甜美,头乌黑烫着软软地卷,染成栗色。笑起来娴静而温柔,仿佛山谷中摇曳的洁白野百合,或冬天薄薄的积雪,虽然不多么美的多人间绝色,却也给人一种干净眼前一亮的淡雅。
可现在的季凡凡穿着小香风的紫色两件套,黑剪到齐耳的长度,锐化了气质和脸型。
她喷了馥郁的香水、
脖颈耳朵和手上都是杂志上最新季的饰,臂弯挎着十多万的包。
小小的脸上红唇刺目,眼妆成熟。眼线和眉尾都化了张扬锐利的上挑,偏欧美的风格让她五官少了清秀淡雅,多了份混血般的深邃和性感。
“原来你还活着……”
说这句话时,季凡凡口吻透出意味深长的震惊。
她厚重的妆遮不住眼底没休息好的青黑和眼中疲惫的红血丝,她直勾勾盯着颜沫,仿佛聚拢了一片压抑地雷云,让人害怕。
“你变了很多。”
沉默一会儿,颜沫只能这样说。
现在这个季凡凡虽然身材火辣,可按照健康程度来看,她实在太瘦了。
瘦到脖颈上的青筋也若隐若现地浮起。
“嗤。”
听见这话,她嗤笑了声,随后郁躁地双腿交叠皱眉碰了碰红茶杯,却没端起来喝,而且焦躁地转手从自己包里拿出香烟和打火机,做了美甲的纤纤手指娴熟抽出一支咬在红唇边点燃。
曾经青涩的女孩还学会了抽烟?
颜沫心情复杂。
而季凡凡抽了一口吐出烟雾,神色才放松了几分。
她似乎有话要说,但在酝酿如何开口,颜沫明白自己活着这件事对季凡凡肯定造成了不小的冲击,她应该也不可置信的观察了一段时间,确定是他才找上门来。
季凡凡找上他的原因……
真的想也不用想。
青年轻轻叹口气,目光温柔落在女孩身上,带着一丝丝怀念,还像过去那个善解人意的学长体贴地先开口:“你有话跟我说,对吗?”
季凡凡沉默一会儿,手指夹着烟成熟地哑着嗓子说:“既然你活着,为什么不回来。”
“如果我回去,你觉得会有什么改变吗?”
颜沫轻声反问她,看季凡凡的表情陡然变的锋利尖锐,似乎想要争吵什么,他又继续说:“我回去,我们三个继续不伦不类地做朋友、做恋人?我已经放弃了。我不想掺和了。”
季凡凡张开嘴,怔怔看着颜沫。
几秒后她慌张低头,似笑非笑地轻哼。
“可你放弃了,兰戈会放弃吗……他还是在乎你,他还是觉得你最好,尤其你死后简直成了他心底不容侵。犯的神圣的净土,他觉得对不起你,我根本就走不进他的心……”
无懈可击的锋利终于露出裂缝。
她沙哑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绝望。
“所以你觉得我该为此负责?”
颜沫看着她,眼中除了对老朋友的客气,却没有怜悯或自责。他的声音温柔也冰冷,理智地看着女孩。
“那是你和他的爱情,你和他的事,你应该和他一起经营。无论你们分手还是白头偕老,跟我早就没任何关系了。季凡凡,你找我并没有用。”
季凡凡闻言不赞同地蹙眉,“但是……”
“但是我说话他会听?于是我就要去帮助你说好话?你觉得我在他心里很重要,那也是他的看法。你想让我去找兰戈告诉他我已经放下了,让他别想我了,让我去给你们俩的爱情继续牵线搭桥,默默付出?”
“说句不好听的,我不是月老。我累了,我不想管也不想帮这个忙了,我就有罪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