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表妹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哭着离开的?那两只眼睛哦,跟兔子似的。”
人还未进屋,闻晋霄的声音先传了进来。
“咦,长嫂也在呢!”
看到晏姝念,闻晋霄的脚步停了一瞬,才又提脚走了进来。
侯夫人扫了他一眼,转头接着对晏姝念说道:“你先前定下的下人们的冬衣和木炭今日开始入库了,这几日可能得辛苦一点,要跟进清点一番。”
“是!”
都已经到了深秋时节,离冬季也就不远了。
今年下人们的冬衣和府上过冬的木炭是侯夫人给晏姝念练手的项目,亦是晏姝念首次接手侯府的事务,自然是该全力以赴,以求能开个好头。
“你呢?你过来干甚的?”
侯夫人没好气地问已经自顾自地品着茶的闻晋霄。
后者放下手中的茶杯,嬉皮笑脸地说道:“无事就不能来看看母亲吗?”
“有事说事,无事便去别处撒野。”
“娘,别这般无情嘛!”
闻晋霄笑得有些心虚,“就是我手头不太宽裕了,这不想着给您的小儿媳买点儿礼物,身上都没有足够的银子,娘可不能不管啊!”
“也亏得你说得出口!”
侯夫人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这般大的人了,心里还没有一丝成算,一点儿出息都没有。”
被母亲如此说,闻晋霄没有一丝恼怒,反倒没心没肺地说道:“娘,您这话可就错了,我虽说没有什么出息,但是可不是没有成算的人。我先前可曾向你开过口要钱?这不是最近开销大,没有办法才找您开口嘛!”
虽然小儿子一直不着调,但是找她要银子还真是第一次。侯府家大业大,侯夫人也没有让儿子手头拮据的道理,更何况男子出门在外,没有银两傍身便没有底气。虽说小儿子不着调了一点儿,但是绝不是为非作歹之人,这点侯夫人还是很清楚。
让嬷嬷拿了一个小匣子出来,递到闻晋霄的手中后,侯夫人说道:“我不求你多有出息,但是别在外头给侯府丢脸。”
闻晋霄掂量了一下手中匣子的重量,高兴得表态道:“娘,您就放心吧。”
晏姝念跟着闻晋霄一块儿从玉芙园出来,她准备去库房那边看看今日到府上的冬衣和木炭,倒是和回前院的闻晋霄顺路。
“三弟明年便要成婚了吗?”
刚走出玉芙园,晏姝念率先开口问道。
听到她的问题,闻晋霄难得有些羞涩地笑了笑,“是的呢,明年开春后大妹妹出嫁,而后再过三月便是我的迎亲之日。”
“家中这两年的婚事可真不少,府中的红绸子一茬接一茬的往上挂,瞧着倒是喜庆。”
“谁让府上的兄弟姐妹们年岁相差都不大呢?”
闻晋霄跟着笑了起来,“长嫂现在瞧着喜庆,那你可是不曾看过我们小时候,见天儿地在府上打闹,最闹腾的那几年府上的园子里都见不到一朵能完全绽放的花,草皮更是要时时换新,才勉强能保持园子里不露地皮。”
晏姝念捂嘴笑了起来,“听你这般说,你们兄弟姐妹之间的感情倒是应该不错!”
“那是自然的!”
闻晋霄快速接话。
“你长兄呢?听二妹妹说他最是无趣、固执,他可也会跟着你们一块儿闹腾?”
“就数他最蔫儿坏!”
闻晋霄说起来很是愤恨不已,眼眸中却染了一丝怀念,“明明每次调皮捣蛋都是他出的鬼点子,结果他总能在长辈们发现之前抽身而出,随后跟着长辈们一起批评我们。我们挨了教训和惩罚,他倒是得了沉稳、明理、能担大任的好名声。”
晏姝念听得津津有味,从闻晋霄的口中,她认识到了一个和闻思颖所描述的不同的闻晋霖。
“一次两次上他的当也就罢了,你们次次都中招,那应该不是他的问题。”
晏姝念憋着笑意。
“吼吼!”
闻晋霄干笑两声,“长嫂,比起长兄,我们俩人更熟悉一些,你应该帮我说话才是!”
“可是算起来,不管是亲还是理,在我这儿应该都是站世子才是!”
“哼!你该庆幸我长兄现在还昏迷不醒,不然你就该知道他这人心眼子多到数不清了。”
闻晋霄眉眼间含着浅浅的笑意吐槽着。
“那我可真是期待真正认识他的那一天。”
晏姝念悠扬的声音仿若从远方传来,而后又骤然拉近,似乎就在耳边响起,“听三妹妹说,世子是在柏城出的事?”
晏姝念没有错过闻晋霄突然顿住的身子,而后笑得有些僵硬,“是啊!幸好他身边的侍卫多,及时将人送了回来,不然他人或许就不是昏迷不醒这么简单了。”
像是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晏姝念接着往前走,“大约是世子命大吧!”
刚走进前院,闻晋霄迫不及待地打了声招呼后,一溜烟儿地跑远了。
“夫人,可要安排人去建阳查查?”
绿柳确认四周没有人后,压低了声音在晏姝念身旁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