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说完话,海棠就端了一盆热水走进来,拧湿帕子,悉心帮崔宛今拭去脸颊和脖颈处的汗渍。
擦完后,海棠看向穆凌霜,朝她行了一礼,开口说:“穆小姐,多谢您的救命之恩,奴婢替小姐备了一份薄礼,还请穆小姐一定要收下。”
穆凌霜听说了海棠的言外之意,想着接下来要生的事估计得涉及豫王府的阴私,便识趣的拿了礼物便离开。
送走穆凌霜之后,海棠这才赶紧从怀里掏出一个细银镯子,套在崔宛今的手腕上,附在她耳边叮嘱了几句。
主仆两人这厢刚说完话,门就被一股大力猛然推开,褚霖亥喘着粗气,似是匆忙赶回来的,手上还拎着一个白老头。
“齐太医,快去给宛儿看看。”
名唤齐太医的老头颤颤巍巍地放下手里的药箱,在崔宛今的胳膊上施了几针后,突然面色一凛,直接朝褚霖亥重重跪下。
褚霖亥只觉得自己的心脏突然被一只手揪住,无端的窒息感难受得令他心慌。
“宛儿如何了,赶紧说!”
齐太医抖着山羊胡子,气息仿佛比崔宛今更为虚弱,颤声道:“小夫人她、喝了伤寒的东西,恐有流产之兆啊!”
褚霖亥的身体晃了晃,满腔的心慌瞬间被一股直窜心头的怒火取代,一张脸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朝管家厉声道:“把今日宛儿用过的所有茶盏、器皿、食物给我统统查一遍!”
管家连忙点头称是,随后立马领命去了前院,一双腿抡得飞快。
褚霖亥走上前去,将虚弱无力的崔宛今揽在怀中,声音微微苦,朝战战兢兢的齐太医问道:“你可有解决的法子?”
齐太医身体抖了抖,小心翼翼地问道:“老奴确有一副药,顺利则大小皆保,不顺的话大小皆失。若不用药的话,孩子必定不保。。。”
“那就不必用药,保住宛儿的身体便可!”
褚霖亥直接打断齐太医的话,倒是让齐太医楞在了原地,突然不知该如何挥了。
哪曾想,崔宛今却突然握住了褚霖亥的衣袖,满脸都是倔强:“不行,我要保住孩子!”
“不可,孩子还能再怀,不能用这副药。”
崔宛今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仗着他的宠爱开始无理取闹,拿起一旁的软枕就朝褚霖亥摔过去,用尽全身的力气朝他吼道:“我只要这两个孩子,再有其他的孩子,也不是他们了!”
齐太医见状,眼里闪烁了一下,连忙道:“王爷,老奴会一套祖传的保命针,若到时真的孩子大人皆不保,便可用此针封住小夫人的心脉,护她一命。”
崔宛今又闹了一阵,褚霖亥狠下心,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骂道:“蠢女人,你知不知道一着不慎,你会死的!”
“我不怕死!我就要保胎!”
褚霖亥都快被她逼疯,齐太医眼见形势急转,连忙出口再三保证小夫人的安全。褚霖亥这才沉着张脸,允许了崔宛今使用秘药。
齐太医暗暗地看了崔宛今一眼,由婆子领着去厨房煎药去了。
海棠无声无息的站在一旁,收到崔宛今的眼神示意后,悄声离去,快步跟上了齐太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