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富茂?是那个昔日里不务正业纵横欢愉场所的总经理?
是那个一直妒恨父亲没有将集团交付给自己的纨绔子弟?是那个恨透了自己侄女富浅浅的叔叔?
众人不敢相信他会在最后关头站出来,不仅将手中的一票投给富浅浅,还选择相信她,助她痛骂梁孟,不过他确实这样做了,这突如其来的信任和相助又让千金大小姐回想起她小时候,富茂将她扛在脖子上的情景,或许这个叔叔真没有自己想象的那般糟糕吧?
“我说总经理,你们可不能因为你们是一家人,就要一起来排挤我这个外人,我可也是爷爷认可的孙儿啊,他老人家生病的时候你在哪?忙着从风月场所赶回来把我挤兑出总大厦然后自己好继承集团吧?”
梁孟奚落着富茂,字字句句皆让与会者们感受着富茂这个总经理的不靠谱,感受着自己的负责人和对富国荣的一片孝心,毕竟他退出集团在医院照顾富国荣是真,富茂早前如同个纨绔一般不务正业混迹于娱乐场所也不是假,论起对集团的付出,这小儿子确实不如收养来的孙子。
“随你怎么说,我只知道我要是不回来占着总经理这个职,恐怕集团早就被你侵吞去了吧?还有我侄女什么事?我要不装得像个纨绔一般,你又怎么会将注意力从我身上移开?”
正如富茂所说,他所做的一切都是故意为之,包括与侄女富浅浅非常僵硬的关系,因为如果叔侄俩一直感情很好,知道有这个叔叔明面上的支持,这梁孟很有可能顾虑更多就直接像富浅浅下手了。
这二人你争我辩着让一旁的刘茂华有些坐不住了,只因这样下去董事会极有可能会变成大打出手的战场,这毕竟不是集团和董事会想要的效果,他也恐怕再如此拖延下去又会生出什么变数来,于是这元老之首再次使劲拍了拍桌子示意他们安静。
“不要吵了!你们富家的家事董事会懒得去管,咱们还是回归正题到选举上吧,现在总经理把一票投给富浅浅,两人都是五票,打平,不过鉴于梁董事之前就在总大厦工作多年经验丰富,且态度兢兢业业又有很大功劳,我个人还是倾向把董事长继承人这个位置给他!”
刘茂华说罢,富茂这才意识到他所说的含义,于是这总经理横眉冷对,道:“刘茂华,虽然你和我爹关系一直不好,但这次选举确实事关集团命运,你真的要这样吗?”
刘茂华则是冷笑一声,道:“看来你也知道,身为元老之首的我还有直接建议权呢,这样一来梁董事的胜算可就又比富浅浅大上一些了!”
此刻,若不是在会议室内,这元老之首真想放声大笑,只因无论富浅浅一方再如何努力也是无济于事,如今这千金大小姐的人设也被梁孟攻击得彻底崩塌,不会再有任何人支持她,后者当上新董事长的几率简直可以用百分之百来形容。
“可真是不要脸啊!让人大开眼界!”
会议室门口响起一个女声,这声音由远及近,很快吴庆带着保卫老六和魏思荣从门外走了进来,几人横眉怒视着梁孟,随后与吴庆一起来到富浅浅身边,他们安慰着这个脸上仍旧满是泪痕的千金大小姐,如今他们来了,谁也别想再欺负她一下。
从踏进门那一刻起,就算吴庆和老六拥有三头六臂梁孟也没有半点恐惧,只是魏思荣的出现却令他眼中闪过一丝转瞬即逝的慌乱,毕竟这个哑女曾是自己师兄青玄真人的关门弟子,因为偷听到自己和师兄谋暗害富国荣而被自己授意青玄子找人抹杀掉,青玄子虽是照做了,却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还在,看来多半又是师兄这个猪队友没有把活给干明白,想到这里他开始后悔因为贪图这师兄体内有着强大的气源没有及时将他这个大麻烦给处理掉,不过梁孟是怎样一种聪慧的存在,他又怎会自乱阵脚。
于是,这梁孟给了刘茂华一个狠辣的眼神,对方立即心领神会。
“保安呢?保安呢?怎么现在这董事会什么芝麻绿豆都能进来了吗?保安快把他们撵出去!”
刘茂华愤怒着朝门口喊道。
“老家伙,别叫了,望母江畔一战总大厦保卫都快死绝了,剩下的都在养伤,即使有当班的也全被我解决了哦!”
老六嘿嘿笑着,俗话说光脚不怕穿鞋的,他可不会给这个看似道貌岸然实则狼心狗肺的老头留面子。
老六这番话险些将刘茂华的肺给气炸,在集团做了这么久元老之首的他哪里受过这种委屈,于是迁怒到富浅浅身上的他冲这千金大小姐叫嚣着:“富浅浅,你还说你不是暗害了董事长想要继承集团,选举不成就怂恿手下保卫和来路不明的人闯会议室,当真以为我会给你面子不报军警吗?”
刘茂华这话听在吴庆耳中险些没让她骂出娘来,她不明白世上怎么会有无耻到这种程度的人,不过如果这老头要是真的报了军警,反倒成了自己这方有错,于是吴庆先是平息了众人的窃窃私语,随后向满脸余怒未消的刘茂华说道:“老头,我们今天来也不是吵架的,更不是捣乱的,只是想要告诉你们整件事情的真相,这个人,这个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叫梁孟的人,在医院照顾你们董事长富国荣期间伙同他的师兄,叫什么来着,哦对,青玄子,他伙同那个青玄子给董事长下毒,本来他们忌惮董事长身边还有很多追随者,直接抹杀他会被追查,于是就用这种慢性毒药企图逼迫董事长把集团继承权交给自己,后来我哥,也就是秦皓,他是个神医,我哥的出现让他不得不加快计划,于是趁着我哥和富浅浅去望母江给董事长找治病的方子将他给害了,事情就是这样,所以这个人模狗样的根本不适合做新董事长,你们明白了吧?”
“你在这里一派胡言可有什么证据?”
刘茂华眼见着门口没有保卫没办法把他们轰出去,不理会又怕众人质疑,于是只能铁青着脸向吴庆问道。
“证据?她就是证据,这女的叫魏思荣,就是他师兄的关门弟子,因为偷听到他们暗害董事长的计划差点被他师兄找人做掉,要不是我们分大厦的保卫队英勇无双救下她,恐怕她早就不在人世了,对吧思荣?”
魏思荣听罢点了点头,表示属实。
“那我问你,小姑娘,这个人真的是伙同他师兄暗害了董事长吗?”
知道没办法,刘茂华又故作镇定地向魏思荣问道。
怎知魏思荣又是肯定地点了点头。
起初大家还以为这姑娘只是性格比较内向不愿意多说话,但当刘茂华再次问他们是在什么时间开始向富国荣下药时,这姑娘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是左顾右盼着像是在寻找什么。
“她?她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