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一亮,村里所有人都来到了沈家,沈晨翔兄妹和沈晨阳在西厢房守灵。学院更是来了十来个人过来帮忙,写帛金的更是书院的先生。
太阳升起时,学院的书生都来了,还是先轮流祭拜,再是守灵。今天还是陈院长亲自带队。他和程泉润站在门口,副院长念着长长的继文,场面让人肃然起敬,一院子人除了继文声,别的鸦雀无声。快午时时,村外快马加鞭来了一行人。一行人来到沈家门口,从里面下来三位身材修长的书生,三人一路小跑来到陈院长跟前:“学生见过恩师。”
陈院长点了点头说道:“嗯,进去见见你们师弟。”
“是。”
三人转身往屋里走,一看摆灵堂的地方不是正房就是一愣,他们互看了一眼就进屋了。留下了随从去随帛金。
三人进了屋子恭恭敬敬的上了香,然后对着沈晨翔行了一礼说道:“师弟节哀,师兄来晚了。”
沈晨翔兄妹和沈晨阳沈荷都站了起来,沈晨翔说道:“师兄能赶来,师弟万分感激。”
师兄弟四人客套一番留了下来守灵。沈晨翔知道,这是师傅在给自己撑腰。
到了出殡的时辰了,村里走过来几个大汉,族长说:“陈院长,这几个人是抬灵柩的。”
陈院长微微颔:“族长,这事本该你们乡亲抬灵柩,可是孩子们都想尽尽心意,今天这灵柩就让给他们这些孩子们吧。”
陈院长说的谦虚,可他位置在那放着,族长敢说不吗?
“起灵吧。”
陈院长说道。然后甲字班同学全部站了起来,不同班次站到两旁。沈晨翔的几个师兄和他的随从抬着棺材走了出来,甲字班的同学立马上前接过棺材扛在了肩上,两旁又分别站了一排,准备随时接手。棺材四角,沈晨翔和沈晨阳分别站在棺材前的左右。沈晨晖现在棺材后左方,沈玉拉着沈荷问道:“荷妹可能坚持送二伯到坟地。”
“我行。”
沈荷脆生生的答应着。花氏眼睛里露出心疼之色,好在没有说话。
沈晨翔招了招手说:“晨明二哥,你来为我爹打幡吧。”
(打幡就是手里拿着白幡举到棺材上。)
沈晨明跑了过来接了手。
“爹,上路了。”
沈晨翔喊道。他不敢喊太大声,怕自己母亲听了难过。说完往外走。
“夫子,上路了。”
学子们同时出声。一起往外走去。
棺材出了村庄,沈晨翔和沈玉同时高喊:“爹,上路了。”
喊完痛哭出声,压抑的情绪终于可以释放。学子们也高声喊着:“夫子,上路了。”
喊声震天,惊起了一只只鸟儿飞上天空,看看出了什么事。村里人走在学院学子后面,对这位平时总是笑呵呵的,村里唯一的秀才肃然起敬。老族长看着里正说道:“他的葬礼确实不是你我可以主持的。”
里正说道:“这是我们村子的荣幸,以后好好对待他们母子吧。”
老族长听了点了点头。
村子里的大街上摆满了桌子。程泉润请了县里春风楼的大厨过来帮忙。今天摆了流水席。请村里老少和全院夫子学子吃饭。
学子们都很自觉,一个班级一个班级的坐在那等着上菜。乡亲和乡亲在一桌。陈院长这桌上坐着陈院长,程泉润,沈晨翔,两个副院长和沈晨翔的三个师兄。他们坐在一起闲谈着:“师弟,你这三年有什么打算?”
一个看起来有二十四五的年纪的白面男子问沈晨翔。
“大师兄,我还不知道,这三年的守孝。我先在家复习着,师兄这次怎么来了闵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