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向眠皱眉:“爹,你怎么能这么说呢?当初,当初他对我还是挺好的。”
只是他当初因为面子,看不上杜泽生一个落魄世家出来的奴仆。
把人赶走之后,他也不是没想起过杜泽生的好。
季向眠突然想到了什么,奇怪的看向季诚远:“爹,当初我把杜泽生赶走,您是不是还做过什么?”
季诚远还是沉着脸,但季向眠还是敏锐的察觉到了他有一丝尴尬。
季向眠盯着季诚远:“爹,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季母叹了口气:“都是孽缘。”
她拉着季向眠坐下,将当初杜泽生到他们面前求娶,但却被季诚远狠狠骂了出去的事情说了一遍。
季向眠瞪圆了眼:“当时还是冬天,就这么给他脱光了丢出去了?”
季母看一眼季诚远,低声道:“不仅如此,你爹还发了话,叫整个建安的人都不能再收留杜泽生,否则就是和季家作对。”
666震惊:“好家伙,还有这茬,连我都不知道。”
季向眠:“……”
真是我的好大爸。
季向眠愤怒的站起身,怒视着季诚远:“爹,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呢!”
季诚远冷声:“这还不是为了你。”
季诚远永远记得当时杜泽生的眼神,执拗,沉凝,像是透不进光线的深潭水渊。
事实也证明,他当初想的没错,杜泽生有这个本事,也有这个心性。
如果是其他时候,季诚远会欣赏这样的年轻人。
可这个人在觊觎他的儿子,他就只想有多远避开多远。
季向眠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指,垂着眸子半晌没有出声。
房间里的气氛一时之间冷凝下来,季向眠皱紧了眉,眼前莫名浮现出了当时的场景。
杜泽生身上空无一物,在凛冽的风雪中,又被所有人拒之门外。
他不知道用了多久,才走出建安。
又花了多久时间,才成功进入了军队,一步一步爬到了现在的位置。
季向眠想起,晚上的时候杜泽生熄了灯,黑暗中他曾经抚摸过他身上的疤痕。
那些印记不知道曾给他带来过多少痛苦。
季向眠眼神有些茫然,抬手抚上了心口。
那里有些酸涩,细微的针刺痛意。
666奇怪:“你怎么了?你这个世界似乎比以前都要入戏啊。”
季向眠放下手,半晌扯了下唇:“入戏啊……”
666放轻了声音:“你到底怎么了?”
季向眠摇摇头,回过神重新看向季诚远:“爹,我和杜泽生在一起了。”
季母一愣,仓皇的转头看向季诚远。
果然,季诚远的脸色黑沉难看,甩袖冷声道:“你胡闹!”
季向眠攥紧了手,直直看向季诚远,咬了下唇道:“反正我们俩该干什么都干过了,我,我这辈子就认准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