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萋萋顾不得身上的疼痛,站起身,连滚带爬地往巴拓的方向跑。
“巴拓叔,你要干什么?”
手枪被黎萋萋握住,巴拓没办法开枪,垂眸回望。
“黎小姐,你让开,我今天一定要杀了他,要不是他栽赃许老板,许老板也不至于丢了半条命。”
“别,不要,不要杀他!”
黎萋萋瞳孔骤地缩紧,她攥紧了手里的手枪,声音战栗不已。
“祁爷是栽赃了小叔叔,可小叔叔也利用了他,他们……”
“黎小姐,”
巴拓看着她,“你还记得自己是谁的人吗?”
黎萋萋没有说话,巴拓眉心皱得愈发厉害,他咬牙开口。
“不管许老板怎么筹谋规划,始终都只把你当作他唯一的亲人,可你却在他身受重伤的时候毫不留情地弃他而去。杀了祁枭野,把你带回去,是许老板亲自下的命令,请黎小姐让开!”
“不!”
巴拓跟随许南天多年,对许南天忠心耿耿,和他多说无益,黎萋萋无意再解释,直接抬手拦在车前。
“你要杀了他,那你先杀了我,带着我的尸体回去和小叔叔交差!”
黎萋萋倔傲地仰着张脸,将巴拓的手枪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喉咙,一整个视死如归的模样。
“黎小姐,你在跟我演电视剧吗?”
巴拓眉心跳得厉害,他完全无法理解黎萋萋的行为,早上揭露祁枭野恶行的人是她,现在不希望祁枭野死的人还是她。
都说女人是善变的,可她这个女人也变得太快了!
当然,最惨的还是许老板,先被祁枭野诬陷,再被黎萋萋背叛。
亏许老板疼她宠她十二年,这孩子就是个纯纯的白眼狼!
巴拓对黎萋萋的好感荡然无存。
“让开!”
“该让开的人是你!”
身后传来“嘎”
一声刹车响,阿泰和林柯一前一后,从一辆军用越野车上下来。
两人齐刷刷地靠近,身上凌冽骇然的气势逼人,尽管手里没有任何武器,可巴拓还是感到一股难以喘息的压迫感。
他绝不是这两人的对手!
巴拓向来识时务,在瞬间做出决策,趁黎萋萋转头去看阿泰林柯的时候,猛地往黎萋萋侧颈处一敲。
黎萋萋身子一软,巴拓抬手将黎萋萋扛在左边肩头,右手的手枪指着阿泰和林柯,一步一步迅速往后退。
一路退到重型卡车旁侧。
确定阿泰和林柯已没有任何威胁他才收了枪,动作敏捷地扛着黎萋萋爬上了卡车,“嘭”
一声关了车门。
眼看着卡车越行越远,林柯却无动于衷,阿泰率先憋不住开口。
“追不追啊?”
林柯侧眸睨他,“奈落香没有解药,三天以后会自然消退,现在去帮老大抢女人,然后继续看他当舔狗?”
阿泰侧眸,瞅着身旁被撞得惨不忍睹的宾利以及一缕缕蔓延到车底的血迹。
舔狗?确实……命都快舔没了!
阿泰眯眼,思绪回到前一天晚上老大放低身段地当“串串”
的模样,缩着脖子一连打了好几个寒颤。
“Oh~No!算了算了,让他们跑吧,救人要紧,救人!先救人!”
“等等!”
林柯抬手将阿泰拦住,从兜里掏出手机上前。
“这么狼狈的老大,千年难得一遇,我要把他拍下来,回头让兄弟们看看。”
阿泰:……
—
黎萋萋醒来时已是黄昏,金色的阳光在安静的病房内游荡,鼻尖全都是消毒水刺鼻的味道。
她扶着痛意难消的脖颈,想要从病床下来,门外闪过一道贱兮兮的身影。
男人花里胡哨的衬衫和脖颈上的大金链子很难不让人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