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杨云真是不知者无谓,就算是一个壮汉也不可能站着受三天摧残,何况他一个刚刚被揍了一顿的伤员,也不知道他能忍多久,让我说,他最多半天就熬不住了,我赌纹银十两,有没有人和我对赌的。”
刚刚准备离开的那群杂役弟子中,有人大声嚷嚷着,看上去像是想要趁这个机会赚上一笔。
“切,你可别把我们当傻子,谁不知道这杨云是出了名的废物,就他这样还指望他熬过半天,我看能有一个时辰就不错了,你要对赌可以,你自己赌杨云能熬过三天,我们这一群人保证每个人都和你赌,怎么样,答不答应?”
另一人满脸戏谑的,为自己的机智洋洋得意。
“算了,算了,我也就是开个玩笑,大家就当没听见好了,天色不早了,该回去了。”
提出对赌的那人一脸尴尬,较忙换了一个话题。
其他人也没有抓着这件事不放,毕竟对于他们来说,不久之后的晋级大比才是大事,他们都要好好回去准备准备。
不出一会,大家就成群结队的散了,没有哪个正常人,愿意待在这里看别人被虐待。
而杨云,却因为受罚不得不留在这里,刚刚那些杂役弟子讨论他的时候,因为夜晚比较安静,而且声音也不小,所以他听的格外清楚。
但他现在一点反驳的想法都没有。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跪下去,一定不能跪下去!”
刚刚被石子
击穿过的大腿,那两个肉洞,正一股一股的向外流着血,裤子早就被染成了红色,血液已经浸软了脚下的泥土,他的鞋子已经有小部分陷进了泥土里,不仔细去看,还以为他是被血水浇灌而长成的植物。
“不能倒下去,一定不能,这是一次机会,若是错过了,不知何年何月可以再有这样的晋级试炼。”
杨云虽然这样想,但他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强大的意志力可以让他忍受疼痛,但是身体却不受使唤的开始颤抖,起初幅度不大,随着时间的推移,动作是越来越大,频率也是越来越快,精神可以操纵肉体,但是如果超出极限,也会出现不可预料的后果。
杨云身后还站了一个手持木仗的大汉,表情犹豫不决,像是在考虑什么。
“算了,此人的五十仗等一天后再行刑,执事的意思是三天内需要行刑完毕,没有说明具体的时间,我等这样做,也不算忤逆了执事的意思,你就再等等吧。”
一个像是头领的人,对杨云后边的人说道,看向杨云的眼神中,带着些敬佩与不忍。
“是”
那人说到。
他们的话杨云听的一清二楚,心中感动不已,想对他们道谢,但心有余而力不足。他觉得自己的腿已经到了一个临界点,越来越感到双腿的无力,想要倒下的念头越来越清晰,他不断提醒自己,坚持一下,再坚持一下就好。
时间就在杨云的自我催眠
中一点点流逝,他现在已经没有了倒下的念头,他的双腿渐渐的开始麻木,直到他一丝一毫的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双腿,他可以很安稳的站在那里,可能是因为他的双腿连弯曲的力气都没有。
杨云长舒一口气,那是得到解脱的那种如释重负。
他知道自己这样下去,整条腿可能都废掉,整个身体也会受到极大的损伤,可是他没办法,只要有一丝一毫变强的机会,哪怕他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他顾不了那么多,他唯一能顾的,只有变强。
“哎”
,刑罚队长深叹一口气,缓缓走到杨云面前。
“你这又是何必呢,今年参加不了,明年可以继续参加,这样糟蹋身体,就算你现在能参加晋级试炼,但是以你这样的状态,成功的几率万不足一,要不你就放弃这次吧,我带你去我的房间调养调养。”
说罢,杨云却毫无反应。
“既然你坚持,那我也不好多说什么,撑不住就倒下,你的五十仗留到最后执行,这段时间你就当休息,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我李鼎就喜欢有骨气的人”
。
那刑罚队长李鼎满脸真诚,大声说道。
杨云想回应,没有丝毫力气的他连嘴都张不开,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在心里默默记下了这个名字,当两年杂役弟子,因为是废物,他从来没有被人关心过,更不要说与别人做朋友。
“李鼎,你这个朋友,我也交定了。”
杨
云想到
周围越来越安静,除了偶尔的虫鸣鸟叫,已听不见人声。
“这一夜,正常发展下去,应该能熬过去了吧,只是这身体……哎,算了,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现在也没资格想那么多了”
,杨云就这样熬着,不知时日。
不知过了多久,渐渐人声开始嘈杂,似乎是宗门里的弟子开始洗簌。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然后能看见太阳的一点边角,外门执事就站在宗门后山上的高山上,默默的看着太阳渐渐升起,天边的颜色由白变红,最后一个红彤彤的太阳挂在天空,才深呼一口气,沿着山路下山。
正值艳阳天里,太阳的照射下,不一会儿就让大地开始回温,夜里本来就不甚凉爽,现在更是炎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