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抬起头就撞进了顾纯禾一双,永远水汪汪的狐狸眼之中。
顾纯禾站在楼梯口处,双臂背在身后,手里紧紧捏着一根簪子。
影子告诉她,右胸口刺入不过两寸的位置没有生命危险。
只要她受伤了,就能永远守住秘密了,更不会被影子送回芬兰。
她把簪子从背后拿了出来,递到沈鸢鸢的面前。
嗓音温柔,“我的簪子掉了,你能帮我别一下吗?”
沈鸢鸢看着顾纯禾掌心里的,金镶翡翠玉簪,迟迟没有伸出手去接。
顾纯禾咬了咬牙,把簪子硬塞到一脸茫然的沈鸢鸢手里。
语气夹杂着浓浓的愧疚,“对不起,人都是自私的,我不想影子把我的秘密告诉哥哥们。”
沈鸢鸢还没从刚才,和宫清歌的谈话走出来,正苦闷的细细咀嚼顾纯禾的意思。
顾纯禾猛然紧握着她的手,朝着自己右胸口的位置狠狠扎去。
沈鸢鸢察觉到异常,惊呼道,“你这是在干嘛?”
时间倒退到二十分钟前,顾纯禾给顾景舟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让他来接自己。
五分钟前顾景舟走出了电梯,眼神夹着淡漠。
冰冷明澈中略带邪魅的眼神,让看见的人为之一醉,久久都无法再移开视线。
他穿着简单却不失矜贵的白衬衫,灯光穿透而过,勾勒出藏在里面的宽肩窄腰。
顾景舟视线落在,等在电梯口的顾纯禾身上,“沈鸢鸢呢?”
顾纯禾脸色有些白,“她和宫二小姐有些事,我去二楼叫她下来。”
说完顾纯禾便迈着急促的步伐往楼上跑。
顾景舟蹙眉,拿出烟盒抽出一根香烟含在嘴边点燃,烟雾缭绕。
他眯着眼睛看着窗外夜空的星辰,眸底晦涩不明。
一根烟的时间,顾景舟将烟蒂掐灭扔进了垃圾桶,脚步沉稳地朝二楼迈去。
他一步一沉朝楼梯上走去,顾纯禾背对着顾景舟的方向站着。
她紧紧握着沈鸢鸢的手,朝着自己右胸口的位置狠狠扎去。
沈鸢鸢察觉到异常,惊呼道,“你这是在干嘛?”
顾纯禾用力拔出簪子,鲜血瞬间涌出,染红了她雪白的衣裳。
顾纯禾却连眉头都不皱一下,仿佛这一簪子插在自己身上的人并不是她。
她捂着自己流血的地方,眼眶泛红,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对不起。”
沈鸢鸢后知后觉,顾纯禾和她非亲非故,对她亲热,不惜把自己的伤疤揭开。
原来在这等着她呢有什么事情不能好好说吗,非要整这出。
沈鸢鸢失望的望着顾纯禾,猛然甩了顾纯禾一巴掌。
将簪子丢了出去,摔碎在地上。
“你还有人爱,我什么都没有了,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
顾纯禾捂着火辣辣的脸,呆若木鸡,整个人飘飘然,身体不可控的往后仰去。
沈鸢鸢尖锐的声音响彻整层楼,顾景舟听到了她的嘶吼。
脚边溅来她刚才扔掉的簪子碎片,箭步冲上去,一把推开了沈鸢鸢,把顾纯禾揽在了怀里。
他的眼底充斥着滔天怒意,薄唇微掀,嗓音低沉如暮霭般压抑着怒气。
“沈鸢鸢,你果然没有变,还是当初那个心肠歹毒的贱货。”
被推倒在地的沈鸢鸢坐在地上,一副受伤的样子看向顾景舟。
口里要解释的话如鲠在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