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润堂向师长打了一个敬礼。
“常登友?”
王立波师长一下记起了,之前先期进入任河那四十二名红军工作队,回师里报告,介绍常登友苦大仇深,对红军很热情,觉悟高,帮着红军做了许多工作,特别是劝回了不少跑反躲进深山的群众。
“稀客,稀客。”
师长很热情地上前,向常登友伸出双手。
常登友是个憨厚的山里汉子,虽说之前和红军战士一起待了不少日子,也知道红军官兵都没架子。
但见到师长亲自向他伸出双手,他一下就不好意思了,骨节粗大且布满老茧的手在身上不安地擦了擦,但就是不好意思伸出去。
“来,来,来,都是穷苦人出身,一家人呢,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王立波师长主动去抓住了他那双有力而粗糙的大手。
“老常,师长也不是外人,你就别见外,有什么事,说就是了。”
苟润堂也宽慰着常登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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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立波师长牵着常登友的手,走到房里左壁一张去条木板凳边,二人一起坐了下去。
“苟连长,自己找地坐。”
师长扭头对苟润堂说,又将头转向吴汝波:
“小吴,整两盅水来。”
警卫班长吴汝波应了一声,走出门外。
一阵寒喧,常登友说明了来意:
红军来了,对穷人一家亲,沿河两岸的民间艺人要表演龙灯、高桡、彩龙船,耍狮子欢迎自己的亲人红军。
在任河地区,有很多的民间艺人,学成了许多民间绝艺,每逢年过节或遇重大喜庆日,都会自组织起来耍上几回,舞上几段。
这倒是个与老百姓融入一体的机会。
王立波师去心里想。
“这样吧,我们和天下穷人是一家,为了让更多的人了解我们,我们也更了解大家,我们搞个军民联欢。”
师长忙讲了自己的想法。
“军民联欢?”
常登友不太明白。
“哦,师长的意思是,你们准备你们的节目,我们战士们也准备些节目,在一起共同表演,动乡亲们都来看,让我们互相亲热亲热。”
苟润堂忙详细向常登友解释。
“这下我懂了,那我们就来个一堂会。”
常登友也快人快语。
红军要和这山里的泥腿子穷人一起联欢了,这消息像长了翅膀,刹那间传遍任河两岸,凡得到消息的人,不分男女老幼,互相串联着,毫不犹豫地放下手里正干的活计,从四乡八岭往联欢表演地——任河正街上场的棺山河坝宽敞的河滩上。
昨天下午,一个排的红军战士与常登友带来十几个男女青年一起,扛了不少圆木、厚木板、绳索、长铁钉、铁丝等物,携带锄头、锯、斧头等工具,就来棺山河坝的沙滩最宽敞处,搭建一个巨大的舞台。
搭舞台总指挥是常登友。
开始时,苟润堂提议由他任总指挥,他不好意思:
“我只是个粗人,怎敢指挥战士们?”
“这有什么?你们要表演耍狮、高桡、彩龙船这些节目,对舞台有什么要求,我们也不懂,如搭的舞台不能表演或者摔伤了人,那不出大事了?这事你不指挥,谁指挥?”
苟润堂反问他。
一听这话,常登友也再不忸怩了。
于是,按常登友的要求:舞台要够宽大、牢固、平整,木板中间的缝隙要挤紧,下边还要用木板垫实,不然容易让高桡踩进缝里,让踩高桡的人出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