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的父親,怎麼能,怎麼忍心能遷怒虐待襁褓中的他的呢?
恨了很多年怨了很多年,禹應煥還是沒想得通。
生靈小的時候應該都挺可愛的吧?他也許和小煥差不多可愛?他總不能嬰兒時期???也長著一張凶神惡煞的臉吧。
小煥聰明,他們一念叨這個名字,它便抖著耳朵回應。
秦雪若說要給小煥掛上長命鎖,刻上它的名字,或是掛著個小錦囊繡著他們的名字,免得小煥大了到處跑被不懷好意的人弄傷。
說著便把小煥往禹應煥手上一塞,翻箱倒櫃去尋陪嫁中適合給小煥佩戴的物什。
還真讓她找到了一塊銀得發亮的小巧長命鎖,拿來在小煥的脖子上比劃,居然正正好好,不顯大,也不會勒到它。
秦雪若歡喜地給它掛上長命鎖,小狐狸知道臭美,帶上了亮晶晶的物件,明白是得了好東西,邊「嚶嚶」邊張著嘴,似是在笑。
「小煥也太有靈性了吧。」
秦雪若親了親小煥的耳朵。
沒有異味,狐狸會清理自己。
禹應煥感嘆:「你居然還帶著了小孩子戴的長命鎖。」小小的一塊,雕琢著吉祥的雲紋,明顯不是成年女性的裝飾。
「咳,我娘給我收拾的,圖個好彩頭,她不清楚我不願意嫁人……就還把一些小孩子的東西預備上了唄。」
禹應煥悶笑:「那你把鎖給了小煥,我們親生的孩子戴什麼?」
「哎呀,總不會少了我們親生的孩子金銀玉器戴……不對,我還沒想好要不要和你生孩子呢!」
秦雪若再次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她又被禹應煥的話繞了進去。
這個人吶,三句話不離給她挖坑。
明擺著要逗她,看她羞惱的樣子。
秦雪若氣哼哼地捏他的臉頰:「就你這個樣子,我才不要給你生孩子。」
禹應煥反手握住她的手,小小的,輕而易舉包進了他的掌心:
「不給我生,能給誰生?」
秦雪若把認識的人在腦海里過了個遍。
好像也沒有別的她願意長長久久生活在一起抬頭低頭相依為伴的人。
宣於嵐之算一個,可她想雙宿雙飛的人明顯是姜故燁,秦雪若不會去懷疑她的重色輕友程度。
人這一生,和誰能不離不棄長相廝守呢?父母按照常理來說是要先走一步的。兄弟姐妹也會有各自的生活。
他們的婚姻是君命難違下的陰錯陽差,可是在日日夜夜的相處中,秦雪若反而習慣了和他一起的生活,喜歡他丰神俊朗的長相,看習慣了他不苟言笑發怒的樣子,也沒覺得那麼可怕了,甚至在他的氣頭上還敢出言安撫兩句,就像哄著炸毛的狸貓。
也喜歡他放手讓她懸壺救人,做真心熱愛的事情。
不知不覺地享受他對她病態般的依賴……其實,世家大族的接班人,個人的個性和特質沒什麼重要的,沒人在意沒人需要一個很鮮活的接班人,只需要一個角色,一個可以承擔家族榮寵前途的角色,至於是叫秦雪若還是秦冰若或者秦雨若都沒什麼要緊的。
一族之長的父親不會在意,族人不會在意,病人們更不會在意。
偏偏,在禹應煥的依賴中,她得到了只作為「秦雪若」的肯定和價值。
別人眼中的她不是她,還好,在禹應煥面前,她是她自己。
對於皮囊的欣賞、舒服自在的相處、對於依賴的享受,這能算是愛嗎?秦雪若不懂,不過她不反對抗拒和禹應煥順其自然地發展下去:
「生孩子太遙遠了吧……現在局勢還沒穩定下來,放不放你們回家都說不好呢。嘿嘿嘿,等你能離開軍中了,我帶你回水鏡族好吃好喝地給你養養,我聽母親說,夫妻二人都要好好地調養身子生出來的小孩兒才會聰明健康呢!我母親懷我生我前後,天天都會吃魚……」
一講到醫藥和養生方面,秦雪若就滔滔不絕。
禹應煥先是笑:「原來夫人計劃得這麼長遠,是我唐突了。」
一手攬著小煥,一手不老實想要攀到她身上去,秦雪若抬手打他:
「不許笑我,生孩子這是很嚴肅的事情呢!唉,我母親懷孕前後吃了很多很多魚,我還是沒有嵐之聰明,以後嵐之的孩子,會比我們的孩子聰明嗎?」
生孩子的事情還沒做過,話題到這兒了秦雪若又開始了暢想。想了個開頭,又記起以宣於嵐之現在的身體狀況,加上避子湯的作用,恐怕很難有孩子,不免黯然神傷。
禹應煥瞧出了她情緒驟然轉變,忙調笑道:
「那你這麼說了,為夫到時候會好好吃個十條八條魚,不能讓你輸是不是?一定會生出個聰明的孩子。」
「嗯。」
秦雪若先是應,又慢了半拍紅了臉。
不對勁,怎麼做了夫妻,應允了一直將他帶在身邊,現又莫名其妙地許了生育之事?
秦雪若捋了捋事情的邏輯:「我發現我要少跟你說話,每次跟你聊天,就稀里糊塗地許諾了一堆事情,這樣對我不好。」
「好好好,對你好的事,怎樣都可以,小煥的娘親。」
禹應煥托著狐狸頭言笑晏晏。不管怎麼說,他們現在也是有了共同的小孩了,不怕人跑掉。
秦雪若疼小煥疼得緊,睡覺時都要把小煥安置在頭旁邊,小煥也乖,不伸爪子。讓秦雪若更是疼愛有加,去傷兵營治療傷員都要將小煥塞到藥箱中隨身攜帶,小煥乖,不叫不鬧,安安靜靜呆在藥箱裡,露出個機靈的小腦袋透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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